苏千下楼,在广场边的几棵金合欢树下遇到了马克,两个人聊了好一会。
马克跟苏千说了许多她不知道的,关于腾非的故事。
马克是无国界医疗组织设在莫特里斯堡这个医疗点的工作人员。
他和腾非,是在2014年相识,那一年,南非爆发了埃博拉病毒,病毒导致周围数十座村庄覆灭,幸存者寥寥。
当时腾非带着中国研发的疫苗支援南非。他们曾经并肩在这一小片简陋的房子里和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病毒作抗争,从死神手里抢夺鲜活的生命。
2014年。苏千在心里暗暗盘算,那一年她好像正在家乡的重点中学上初中。完全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可怕的东西,能在几天之内夺走数百人的生命。
她和腾非在相同的时间维度里,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马克:“苏小姐,很高兴您能爱上F医生,他也配得上您这样一位美丽小姐的爱情!只是F医生外表看上去有些不和善,他可能有些死板,不浪漫,甚至……不会求婚。但他实际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是上帝派到这片红土地上的天使!”
正当苏千沉浸在马克绘声绘色的讲述中时,一道略带不满的男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我怎么就不浪漫了?”
苏千扭头一看,是腾非。
她用探究的眼神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即便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时至今日,腾非在苏千的眼里,仍旧像一口探不到底的深潭。
她看着这个人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揶揄道:“你是天生的浪漫绝缘体,就不要再挣扎了!”
腾非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跟苏千杠,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昨晚进行到一半的求婚到底还算不算?
腾非:“那我的求婚,你怎么处置?”
苏千傲慢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求婚失败!”
边说边往防弹车走去。
苏千身后传来马克焦急的喊声:“嗨!苏小姐,您不会是这样的铁石心肠吧!”
乔治·巴顿沿着来时的路往桃园行驶。天边朦胧的黛青色渐渐褪去,初生的太阳已经高悬天空。
汽车终于开过了泥土地,上了一条直通桃园的公路。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有所思!
腾非:“千千……”
苏千:“腾非……”
两个人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
腾非:“你先说!”
苏千:“我想认识一下2017年之前的你?”
在苏千心里,婚姻是男女感情最高级的承诺。一定是彼此深入了解之后,最郑重的决定,是两个人之间神圣的契约。
这次南非之行,让苏千发现,自己太不了解腾非了。这次求婚仪式的波折,可能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暗示。
腾非:“所有?”
苏千:“嗯,我觉得我对你知之甚少!”
腾非:“1996年,我的母亲,程铮女士,发现一种干扰素对埃博拉病毒有一定抑制作用,于是她便来到这片土地。”
腾非停顿了一会,继续跟苏千说:“她临走之前跟我说,等到了春节就回家。可第二年如约回来的是她的骨灰!”
腾非看了眼苏千,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情绪:“我只是想知道,她不在我身边的那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
腾非把车停在路边,看着苏千的眼睛:“不得不说,我的母亲,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母亲,但她是个好医生。”
腾非拉过苏千的一只手在掌心摩挲:“遇见你之前,我也想像她一样,只做一个好医生。”
“可是遇见你之后,我觉得我可以活得更完整一些。还可以是一个爱人、丈夫,以及未来还可以是一个父亲。”
苏千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应着:“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