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叉还在散热口里震动,出细微的咔哒声。
江无涯的手掌贴在系统核心外壳上,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
他没动,眼睛盯着那幅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地图,红点一明一暗,像心跳。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刚才林二闪倒下前说的话还在脑子里转:“真正启动装置的,是系统核心本身。”
老吴头也说了,这门一旦打开,最先塌的是地基。
他们活不了十分钟。
“这账不划算,但得干。”
他低声说了一句,猛地抽出泡面叉。
塑料叉边缘已经黑,插进主接口槽的一瞬间,一股焦味冲了出来。
系统剧烈震颤,屏幕上的裂纹迅扩散,红光暴涨,整个主控室像是被血水泡过。
紧接着,光屏一闪,周慕白的脸浮现出来。
不是投影,不是录音,就是他本人的模样,穿着白大褂,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你只是容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机械回音,“交出控制权,痛苦会少一点。”
江无涯骂了一句:“谁他妈是你容器!”
话音未落,核心周围电弧炸起,噼啪作响,空气里全是臭氧味。
靠近半步就会被高压击穿,可他不能退。
泡面叉像个调皮的孩子,卡在接口里不肯出来,数据流被它这么一闹,直接就断啦,系统一看,这还了得,立马开始反击!
。
屏幕上,周慕白的影像扭曲放大,五官拉长变形,声音也变得冰冷刺耳:
“检测到宿主意志薄弱,启动强制接管协议。”
警报声尖锐响起,能量读数疯狂飙升。
江无涯感觉手心的皮都要烧起来了,可他却紧紧握着那半截叉子,手指都快白啦。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从门口传来。
饭桶撞开了隔离板,脑袋直接怼进主控室。
它没看江无涯,也没冲向主机,而是低头盯着主机背后垂下的那根粗电缆——黑色外皮裹着金属内芯,正泛着微弱蓝光,那是连接地下电网的最后一根能源线。
它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下一秒,饭桶抬起前蹄,用獠牙对准电缆狠狠咬下。
“咔嚓!”
金属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火花四溅,有几粒打在江无涯脸上,烫出小红点。
电流顺着地面乱窜,终端机嗡鸣骤停,全息地图崩成乱码,屏幕像玻璃一样碎裂,化作无数漂浮的数据残片。
红光熄灭。
寂静降临。
只有应急灯还亮着,泛着微弱绿光。
江无涯瘫坐在操作椅上,双手焦黑,衣服袖口烧出了几个洞。
他瞅了瞅那半截泡面叉,嘿,还稳稳地插在接口里呢,就露出个把手在外面晃悠。
饭桶趴在地上喘气,獠牙边缘黑,脂肪囊有一块碳化了,冒着轻烟。
它用鼻子轻轻拱了拱江无涯的小腿,确认他还活着。
江无涯没动,也没说话。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段音频从残存的扬声器里缓缓传出。
苍老,温和,熟悉得让他心头一紧。
“守住咱们的窝……”
是已故社区主任的声音。
江无涯闭上眼,喉结动了一下。
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慌乱、怀疑、挣扎,而是铁一样的坚定。
他慢慢站起身,腿有点软,扶了下桌子才稳住。
目光落在墙角——那里躺着被饭桶咬断的能源管线,断口处还连着一丝极细的蓝色数据丝,比头丝还细,正一闪一闪地光。
他走过去蹲下,伸手想去碰。
饭桶突然低吼一声,鼻孔喷出热气,用脑袋把他推开。
江无涯愣了一下,再看那根细丝,现它竟然在微微蠕动,像活的一样。
他掏出裤兜里的多功能钳,剪了一小段绝缘胶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