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江无涯站在棚子底下,衣服湿了一半。
他刚想把工作证塞回口袋,童童突然从斜坡上滑下来,脚一崴差点摔倒,手里的鲫鱼啪嗒掉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喊:“江哥!
河里全是死鱼!
蚂蚁全往高处爬,这不是天灾,是水有毒!”
江无涯低头看那条鱼,肚皮翻白,鳃盖张着,边缘黑。
他没说话,转身抓起螺丝刀和防水布就走。
排水渠下游的水面已经不正常。
原本浑浊的水流现在泛着油光,像撒了层劣质油漆。
成片的死鱼浮在上面,有鲫鱼、草鱼,还有几条巴掌大的黄辣丁。
它们的眼睛大多爆开,露出灰白色的瞳孔。
江无涯蹲在岸边,用螺丝刀刮了点河泥装进空泡面袋。
他又掰开一条鱼的鳃部,指尖蹭到一片黏糊的黑膜。
“不是自然死的。”
他说,“这毒渗得快。”
童童站在旁边喘气:“我刚才绕了一圈,上游没爆炸声,也没烟。
要是工厂漏的,早该有动静了。”
江无涯点头:“那就可能是人干的。”
两人往回走时,老吴头正蹲在排水管接口处拧螺丝。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江无涯递过来的泡面袋,皱眉接过。
老头撕开袋子闻了一下,又用手指捻了捻泥样,脸色慢慢变了。
“重金属混合神经毒素。”
他说,“铅、汞、镉都有,还掺了有机磷类的东西。
这种配比……不是意外泄漏。”
江无涯问:“能治吗?”
“净水片压不住。”
老吴头摇头,“这种毒会沉积在肝脏和脑组织里。
轻的呕吐腹泻,重的直接抽搐昏迷。
最迟十二小时,症状就会集中爆。”
话刚说完,张婶派来的小孩就跑到了。
“江哥!
食堂那边出事了!
三十多个人吃完饭就开始吐,有两个孩子已经送医务室了!”
江无涯立刻下令:“封锁河边取水口,所有人改用地下储水罐!
通知骨干马上开会!”
老吴头扶了扶眼镜:“要是不把源头解决,三天之内,整个避难所都得倒。”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
张婶拿着晾衣杆敲桌子:“谁说不能喝?我看那些鱼挺肥的!
煮熟了不就没事?”
“你吃你就吃。”
江无涯打断她,“但谁敢私自取河水,我就把他关进隔离仓三天。”
没人再吭声。
江无涯摊开地图,指着河道走向:“我们现在靠的是地下暗河补给,但如果这条河被污染,地下水迟早也会变质。
我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净化。”
“可我们没有设备。”
有人小声说。
“有。”
江无涯盯着仓库方向,“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他刚走出门,就听见一声巨响。
仓库铁门被撞开,铁皮猪冲了出来,嘴里喷出一连串密封铁桶。
一共二十个,桶身印着褪色军徽,侧面写着“军用级净水装置”
七个字,编号清晰可辨。
全场安静。
江无涯却笑了。
他想起来了——那是上周让铁皮猪吞的一辆报废军车,当时只为了拆解底盘钢材,没想到连后备箱里的应急装备也一起消化了。
系统提示在他脑子里响起:【水源污染度72,建议24小时内完成净化,否则生存评级下调】
他拍了拍铁皮猪的背:“干得漂亮。”
老吴头赶紧带人上去检查。
撬开一个桶后,里面是完整的过滤机组,包含活性炭层、反渗透膜和紫外线杀菌模块。
“能用!”
老头声音都抖了,“这玩意儿处理能力每小时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