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射入了极其粘稠的液体,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握住,去势骤减,然后......就那么诡异地、轻飘飘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密密麻麻的箭矢,就那样静止地悬浮在张玄清身体周围,仿佛时间在他身边停止了流动。
而他本人,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脚步依旧平稳,继续向前。
“这......这怎么可能?!”有士兵失声惊呼,握着弓的手都在颤抖。
“妖......妖法!是汉人的妖法!”
守城将领也是脸色煞白,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厉声吼道:“火箭!用火箭!投石车!给我砸!我就不信邪!”
命令下达,城墙上一阵忙乱。浸满了火油的箭矢被点燃,带着熊熊火焰,再次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泻而下!
同时,沉重的投石机发出沉闷的咆哮,巨大的石块被抛向高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那个渺小的身影狠狠砸落!
火焰箭矢撞上那无形壁垒,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焦黑的箭杆无力悬停。
巨大的石块轰然砸落,却在接近时仿佛失去了所有动能,变得轻如鸿毛,同样诡异地悬浮在半空,无法逾越那三尺之距。
张玄清的步伐,甚至没有因为火箭的炙热和巨石的阴影而有丝毫的紊乱。
他就这样,在漫天停滞的箭矢和巨石构成的诡异背景下,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到了北越王城那紧闭的、包着厚重铁皮的巨大城门之前。
无形的压力,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而愈发沉重地笼罩在整个王城上空。
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忘记了射击,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那个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看着他周围那违反常理的一幕,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寒意,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这......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
“快!快去禀报大王!”守城将领声音发颤,对身旁的亲兵嘶吼道。
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下城墙,朝着王庭的方向狂奔而去。
北越王庭,主帐之内。
北越王刚刚结束了与建文帝那场并不愉快的“交谈”,正皱着眉头,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向兴国施压,以及如何应对这个看似颓废实则棘手的俘虏。
帐内燃烧的牛粪火盆散发着热量,却驱不散他心头的些许烦躁。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那名亲兵连通报都顾不上,直接扑倒在地,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喊道:
“大......大王!不好了!城外......城外来了一个人!”
北越王被打断思绪,不悦地呵斥:“慌什么!一个人?就算是千军万马,又能奈我王城何?杀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