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吝啬地赞扬道,“说实话,我从事治沙和水资源研究几十年,参与过不少项目,评审过不少方案,但像拾穗儿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能提出如此清晰、系统、且直指核心的规划,令我非常震惊,也非常钦佩!这不仅是勇气,更是智慧!”
他转向村民们,神情郑重,一字一句地承诺:“我带来的设备里,有简易的电阻率仪、浅层地震仪等物探设备,虽然比不上大型勘探队的精度,但在目前条件下,足够我们对重点区域进行初步勘测。未来一段时间,我和我的团队,将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水源勘测这项最首要、最紧迫的任务上来!我们会争分夺秒,对拾穗儿同学标记的几个疑似水脉区域进行重点勘探,尽快圈定出几个最有可能打出丰沛水量的深井靶区,为打井提供科学依据!”
“同时,”张教授补充道,“高效节水灌溉技术的培训和推广,我们也会立即着手进行。滴灌、喷灌、覆膜保墒这些技术,原理不难,关键是掌握要领。我们会尽快制作简易教具,手把手教会大家,确保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个明白人,让每一滴宝贵的水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两位专业人士的话,像是给村民们吃了两颗定心丸。
原本对找水打井这种“高科技”事情还有些畏难和怀疑的人们,此刻心里踏实了许多。
有了科学的指导,有了专业的技术支撑,有了陈阳和张教授这样真心实意帮忙的人,那看似遥不可及的“希望之井”,似乎也变得清晰可见了。
拾穗儿向陈阳和张教授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深吸一口气,将木棍果断地移向地图上村落附近那片用深褐色精心标注的区域——那一千多亩在风沙中挣扎的耕地。
“第二战场,保命工程:死守咱们的‘口粮田’和‘生命线’!”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决绝。
木棍点在那片代表金川村最后生存希望的土地上,那里原本是肥沃的良田,如今已有大半被黄沙覆盖,只剩下边缘地带还顽强地露出一丝曾经的绿色。
“这一千多亩地,是咱们金川村祖祖辈辈留下的基业,是咱们能不能吃上饭、有没有未来的最后底线!绝不能再让流沙往前推进一步!”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必须立刻、马上,组织起全村还能动弹的人手,用最传统的法子,也是最有效的法子——草方格,把它死死地护住,形成一道核心防护圈!”
她详细解释道:“把咱们现有的、能找到的所有材料都利用起来——玉米秆、麦秸秆、旧的芦苇帘子、甚至耐旱的芨芨草!按照张教授教的方法,打成标准的方格,一格一格铺下去,用沙压实。草方格能有效降低风速,固定流沙,为将来种草种树创造条件。这是守住根本的第一步!”
“但是,”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乡亲们,我必须要跟大家说实话!这第二战场能不能最终守住,咱们明年秋天,田里能不能有点收成,不至于彻底绝收,关键就看第一战场的水仗打得怎么样!”
她的木棍在水源区和口粮田之间画了一条清晰的连线:“有了水,哪怕只是初步有了稳定的水源,咱们扎下的草方格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草方格里的草籽才有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