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握紧了手中的发言稿,稳步走向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有些灼热,让她微微眯了下眼。视线适应光线后,她清晰地看到了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
嘉宾席第一排,张教授正朝她温和地微笑着,老人家的膝上,端端正正地托放着即将颁发给她的那份沉甸甸的毕业证书与学位证书,那眼神仿佛在说:“孩子,别紧张,你是最棒的。”
家长席中,图书馆的李阿姨不顾旁人目光,使劲地朝她挥着手,脸上是如同自家孩子出息了般的自豪与激动。
而她最好的姐妹们——苏晓、杨彤彤、陈静,更是挤在了观众席最前排,高高举着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用亮彩笔写着“穗儿加油!戈壁之光!”的牌子,对着她挤眉弄眼地做着鼓励的手势。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毕业生队伍的末尾,陈阳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白杨。他没有像姐妹们那样激动外露,只是目光沉静而专注地追随着她,那眼神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毫无保留的支持,还有一种与她同赴未来的坚定。
就在这一刻,拾穗儿心中所有的紧张与忐忑,都奇异地平复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身后,站着师长,站着挚友,站着那个决定与她同行的人。
她走到发言台前,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开口时,声音清亮而沉稳,透过优质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遍了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叔叔阿姨们,大家上午好。”
简单的开场白后,她稍稍停顿,目光扫过台下数千张面孔,继续说道:“在这个充满荣耀和希望的时刻,站在京科大学毕业典礼的发言台上,我不想过多谈论绩点和荣誉,那些只是过去的注脚。我更想和大家分享一片远方的土地,以及它赋予我的使命——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广袤而贫瘠的戈壁滩。”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魔力,将所有人的思绪带向了远方。
“那里的沙枣树,每年深秋会结满红彤彤的小果子,甜味中总是带着一丝独特的涩,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对母校、对京城有万般不舍,但对即将踏上的归途,又无比坚定。”
她动情地回忆起大一那个暑假,她回到戈壁,看到孩子们在漏风的土坯房里,握着短得几乎捏不住的铅笔头,趴在破旧的桌椅上,依然无比认真地书写着歪歪扭扭的汉字,那双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也写满了环境局限下的无奈。那个画面,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也催生了最初“戈壁助学计划”的萌芽。
她说到自己抱着那份稚嫩却充满热情的计划草稿,忐忑地敲开张教授办公室的门。那位严谨的学者,没有丝毫轻视,而是戴上老花镜,用红笔一字一句地帮她斟酌,当圈出“教育,是照亮戈壁最深处的光”这句话时,张教授眼中闪过的赞赏与支持,让她备受鼓舞,师生二人甚至一路讨论修改到深夜。
她提起图书馆的李阿姨,总是能“恰好”地帮她找到最需要的参考文献,那本厚厚的《西部教育发展报告》的扉页上,李阿姨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丫头,戈壁的孩子需要你,阿姨帮你找了些资料,加油!”这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