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起伏了一下,他强行压下那些纷杂的思绪,神色恢复了三分冷冽。
他摊开手。
那枚被污浊血纹侵蚀的海心元胎,静静悬浮在鲤落的眼前。
“我需要你,净化它。”
鲤落的目光从陈平渊脸上,移到海心元胎上,眼神刺痛。
这海心元胎,分明是才从自己身体强挖走的!
但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
更何况,那上面的精血本就是她的本源,吸收回来,对她只有好处。
鲤落伸出手指,遥遥对准元胎一指。
下一刻,那些狰狞的血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缕缕血色丝线,争先恐后地从元胎上剥离,飞舞着涌入她的眉心。
随着血纹的消失,海心元胎表面的污浊褪去,重新恢复了那种纯净剔透的蔚蓝色,精纯的生命能量再次稳定地搏动起来。
而鲤落,也因收回了部分本源精血,惨白的脸颊上,终于是泛起了些许血色。
“公子,可以了。”
青衣的声音在陈平渊脑中响起。
目的,已经达成。
陈平渊一招手,将那枚完美无瑕的海心元胎收起。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鲤落身上。
她蜷缩在湿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抱着膝盖,浑身颤抖不已。
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
陈平渊也“知道”,她确实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底牌。
经由神交,他甚至比鲤落自己更清楚她此刻的虚弱。
所以,他沉默了。
地底溶洞内,水流湍急,冲刷着岩壁,发出轰隆的声响。
但在两人耳边,世界却是寂静无声。
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在不久前,对他而言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问题。
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敌人,一个可能泄露他秘密的隐患,除了死亡,没有第二个选项。
可现在……
他脑中闪过鲤落几十年的全部记忆。
那些只有王族血脉才能进入的秘境。
那些需要特殊仪式才能唤醒的传承。
她本人,就是一把活着的、无法复制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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