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帐篷式住宅,在栽野国,算是中等人家。风沙朔漠,布幔翻飞。
“娘……娘……”屋内有人大叫。
“礼儿,怎么了?”我冲进去,看到那个叉着腰气呼呼看着我的小家伙,“又怎么了?”
“娘,你今天做的饭……终于不生,也不焦了耶!”他用膜拜的眼光看着我,让我恨得牙痒痒。
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小鬼头?
明明才三岁而已,讲的话能把我气个半死。
是的,我脱离了楚云,到了栽野国生活,一晃,居然已经两年过去了。
在这里的居民,很多都用面纱将脸蒙起来,而我,每日一身黑衣,鲜少和邻居们往来,也没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
这里附近的人,都以为我是个死了丈夫的黑寡妇而已,带着儿子,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
在楚云去凤鸣的路上,我和礼儿漏夜逃走。当时,秋水送了不少奇珍异宝给我的父皇母后,我打了个包袱,偷了很多出来,足够我和礼儿母子两个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上一辈子。
我们一直过着低调而满足的生活,住在栽野这蒙古包式的房子里,已经有两年。礼儿,也满了三岁。也不知道他像谁,可能因为流离的生活,让他无比早熟。
生个太聪明的儿子真的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这种不善于厨艺的母亲来说,更是痛上加痛。
不过——
有时候,也是很快乐的。
“娘亲亲,你在想什么?”他从我的背后扑上来,挂上我的脖子。
红扑扑,粉嫩的小脸,就在我面前,可爱极了。
然后一切苦难和悲伤,都消失殆尽,眼中只有他——我的儿子,而已。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顺便背起他:“娘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搬家了!”
到了栽野以后,我基本上是半年搬一次家,为的就是不要和邻居们太熟悉,很多时候,太熟悉,就容易生出事端来。
“可是半个月以后是花花的生日呢,我答应她陪她一起过的!”礼儿不依地抱着我脖子,晃来晃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吧好吧!”我被缠得没办法,这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以后怕是管不住了。
半个月而已,应该问题不大。
“半个月之后可一定要搬了,知道吗?”还好,栽野基本属于半游牧民族类型的,搬个家一般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知道了,娘亲亲最好了!”礼儿在我脸上“叭”印下一个响吻,开心地跑开了。
这孩子!
我笑着摇头,才多大啊,就已经是个孩子王了,特别是那些小女孩,对他几乎没有抵抗力。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是万人迷了,长大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场景呢。
我抬头望南望去,那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吧,我只想陪着礼儿,平平安安地走完下半辈子。只是,礼儿杰出的容貌,不知道将来是福是祸啊。
花花是隔壁的五岁小女孩,长得黑黝黝的,有点当地土著人的样子,风沙吹久了,皮肤很容易变黑。不过性格挺好,她娘亲也是个寡妇,大家都叫她花寡妇。很热心,总是过来帮我,觉得女人带个孩子不容易。
我做到菜实在不大好吃,有时候,她就会送菜过来,有时候礼儿就去他们家蹭饭吃。栽野国附近,饭馆少得可怜。
“凤大嫂,花花生日,记得要早点过来啊?”送帖子的时候,花寡妇特地叮嘱。
这里的人,对五岁,十岁,十五岁……的生日,都是很重视的。
毕竟,五岁,就是一个大坎了。
附近的孩子都来了,我没有摘面纱,她们也都习惯了,这里风沙大,很多人都带着面纱的,所以我这样的打扮,也不算标新立异。
我和礼儿到花寡妇家的时候,她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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