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伴奏春宫暖
我嘴角一翘,讽刺地一笑,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不由心上计来。
耳边的“交响乐”还在继续,雁无痕似乎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真妃的叫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快把房顶都给掀了。
我淡然处之,神色都不变一变,想起干爹和那个女高音发出的叫声,那才叫一个震撼。那天,我差点就以为干爹家里养了只海豚了,那可是标标准准,四四方方的——海豚音那!
就真妃那叫声,简直小cass,我几乎可以充耳不闻。
我摘下琵琶,调整情绪,一首哀怨非常的《琵琶语》从指尖流泻出来。
我是个很专业的演员,演员最重要的一个本事,就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有“交响乐”在耳畔打扰,我还是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最悲伤,最悲哀的状态,全身心倾注在音乐上。
指尖畅响,似一个女子如泣如诉般地倾诉。
秋天的黄昏后,发黄的落叶,飘洒在空中,极目远眺,尽是悲凉的颜色,萧瑟得景象。
那一年,我躲在墙后,看到小鼠儿被那个女人领走,也是秋天。极目而去,都是昏昏黄黄的一片,落叶铺满了林荫道,踩上去“沙沙”作响。
我看到小鼠儿回头,她似乎看到了我,似乎有停顿,最后还是回头上了那黑色的轿车。
车子绝尘而去时,扬起了满天满地的红叶,将我天地都全都遮住。
第二年的秋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黑色轿车,我钻进了干爹的黑色轿车里。只是那一次,我并没有回头,走得毫不留恋。
我一直以为,通往前方的路上,一直都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是在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却发现,因为不回头,其实一路上我错过了很多很多美景,可是,我已经学不会回头。
一直往前走,是我的宿命,哪怕,遇到了南墙,也必须撞破了往前走,就算,结果是头破血流!
人说,女人在长大,真正懂得爱一个男人之前总有一段暧昧期,那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同性死党,女孩会把自己以后对男人的所有感情都投注在那个同性好友身上。
我一直认为我的这个阶段来得早了一些,所以将全部的精神都倾注在了小鼠儿身上。那是一种独占性的爱,所以当她背叛我的时候,我会如此愤怒,愤怒到不惜将自己都搭了进去。
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我的喜怒,只给我在乎的人。
我对着雁无俦,即使他言语不当,我顶多神色不悦,看到他无理由责骂下人,我虽然不平,不屑,可也绝不会出手管这闲事。
那么,一贯明哲保身的我,缘何就对那肉丸春卷会如此出离了愤怒?
不该啊不该,我暗自叹息,大概这就是我的命了,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好演员,戏里戏外,都在演,时时刻刻都是戏。
“弹够了吗?”带一点点隐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一惊,放下琵琶,一首曲子,倒是差点把我自己搭进去了,想起了太多往事,还真把屋内的那“交响乐”直接当做不存在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曲罢,我之前的愤怒和冲动也被压了下去,和皇上这号人物硬碰硬实在是不值得啊,不值得!
“听说你有事急着见朕,不过朕看你倒是悠闲得很那……”他的不悦已经越来越明显,满脸欲求不满的样子,看来我那哀怨的琵琶声实在是让他败兴得够彻底。
我心中暗笑,脸上去不露声色:“臣妾蒙皇上宠爱,每日赐菜,特地前来叩谢圣恩!”
轩岚国有个奇怪的规定,说是臣民得了皇上恩赐以后,都要去谢恩,可以找人代谢,比如传旨的公公啊,宫女之类。如果深感皇恩浩荡,则最好自己去谢恩,显得对皇上感激涕零,皇上还必须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接受谢恩。
也不知道是轩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