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扑到地上,用手捂住富贵的肚子,只觉得热乎乎、黏糊糊的,全都是血。
“你他妈虎啊!你他妈虎啊!谁他妈让你给我挡着!”陈乐大吼,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李富贵却咧着嘴,根本发不出动静。
陈乐慌张地想帮忙止血,从李富贵怀里掏出烟丝!
这是以往猎狗上山受伤时的止血办法,此刻顾不上多想,急忙把烟丝撒在李富贵的肚子上。
可伤口实在太严重,根本挡不住血。
陈乐赶紧将身上的布条撕下来,系在李富贵的肚子上,然后冲着大傻个喊:“大傻个,别打了!别打了……快快,快过来,把富贵送医院去!”
原本胸有成竹、遇事平稳的陈乐,此刻彻底慌了,六神无主地抓住李富贵。
大傻个冲过来,抬起李富贵放到陈乐肩膀上,陈乐背着李富贵一边走一边喊:“富贵,你再挺会儿!千万别睡!你要睡老子跟你急眼!”
“啥时候睡觉都行,就这会儿不行!咱哥几个日子才过好,你得给我挺住!听不听到?你他妈的要是出了事,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陈乐一边喊,一边能感觉到后背上已经被鲜血浸透,而他脸上早就被泪水冲刷……
脑海里闪烁着过往的画面和回忆,第一次去他家,这老小子浑浑噩噩,挠着鸡窝头,挠咯吱窝,站在门口,饿的两眼发晕……
第一次带李富贵上山,第一次烤肉,第一次碰到狼群……
大傻个在一旁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哭。
李富贵的身体重重压在陈乐背上,后心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陈乐的蓝布褂子,顺着脊椎往下淌,在裤腰处积成黏腻的血洼。
陈乐能清晰听见李富贵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痛苦闷哼,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呃……哥……疼……”
每一声闷哼都像针一样扎在陈乐心上,可这声音也像救命稻草,让他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
有声音就好,就怕这一刀扎在致命处,连哼声都发不出来。
“大磕巴啊,挺住!哥这就带你去卫生所!”
“不疼不疼……吃块糖就不疼了。”陈乐死死咬住牙关,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双手穿过李富贵的膝弯牢牢托住,手臂用力过猛持续太久而发抖,脚步踉跄却一刻不停。
他还招呼大傻个:“大傻个,我兜里有糖,你拿出来给大磕巴喂下去。”
大傻个赶紧跑过来,从陈乐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剥开糖纸,把糖块塞进李富贵嘴里。
两个人像哄孩子一样,满心都是焦急。
脚下的田埂坑洼不平,刚浇过返青水的泥土黏住鞋底,每跑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裤腿上沾满泥浆和血迹,沉甸甸地坠着。
初春的晚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冻得耳朵发麻,可陈乐连擦一把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