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当下便点了点头,“青之是个难得的好人,还望大伯母多帮他留意留意。”
徐氏笑道:“这是自然的。”
一旁的顾花容听了大半日的,只觉得云里雾里,着实是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她习惯于看人脸色过日子,与自己没关系的她便不去多问。故而,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徐氏与顾良秋又聊了两句便走了,只留了昔日的姐妹围坐在桌几旁。
以前到底也是说得上话的,如今没了大伯母在场,内向的顾花容话便多了起来。
先是问了她去京城的这段时日过得如何,之后在被反问近况之后,才说起了这段时日发生在她身上的桩桩事情。
不免又谈到了她被许给刘员外这事。
她吁了一口气,声音几度哽咽,“若非是五妹妹回来得及时,帮我推了这门亲事,我这辈子就要毁了。”
短短的一句话,顾良秋却听得懂她话里的心酸,“没事了,我现在强大了,能保护你们了,她们以后再也欺负不了。”
顾花容点了点头,她很是不好意思地拭了拭脸上的泪,“我从来没想到我也能盼来好时光,着实是太高兴了才……”
她是要表达自己喜极而泣的意思,顾良秋抿唇笑,正欲说点什么,余光里却瞥见了几条人影沿着半月湖畔走了来。
“是母亲及三妹妹。”顾花容亦是看到了,脸上慌了一瞬,欲要起身迎人;顾良秋看到了,把她给按了回去,好笑道:“二姐姐慌什么?我在呢。”
顾花容呆了一呆,像是刚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一时给忘了五妹妹的身份,该正正经经把你伺候好的是她们。”
顾良秋坐了直,笑着回她,“二姐姐总算明白了。”
几句之后,坐在亭子里的两名少女便没再多说,纷纷是调了调面上的神色,耐心地等着亭外的人走进来。
且说汪氏携着顾落雁一同前来,路上没少反复交代注意事项,什么要控制好情绪什么不要冲动也不要冲撞他人、能忍则忍之类的,不知说过了多少遍;后者极为不耐烦,甚至还顶撞了几句,结果便是招来汪氏又一顿说教。
好容易到了半月湖,顾落雁远远便瞅见了坐在亭子里头正说着话的二人,面上登时就现出恨意来。
“哼,还以为攀上了大树呢,等她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氏也跟着看了去,一下子便悟出自家女儿话里的那个人是谁。
她当下皱了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挂着这个?容姐儿的事不急,你且先回我一句,我方才说的那些你都听明白了没有?不论你有多委屈,都得忍着,万不要与她起冲突。”
顾落雁不情不愿地应,“知道了知道了,女儿明白您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女儿好过。”她如今心情不好,说的话里头难免含了些赌气的成分。
汪氏斥了一声,“你这孩子,我也是为你好。”
倒也没多计较,心知她对她的要求是过分了些。她一个顾府金贵的嫡女从小便是被宠大的,哪曾受到过委屈?
眼见着离着亭子里的人越来越近了,汪氏才闭上了嘴,面上的担忧及紧张一扫而光,只绽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将将要端庄走上前去,后头却来了几串急忙忙的脚步声,汪氏即刻就回了头,便看到之前嚷着头疼的老夫人在两位妈妈的搀扶下正赶了过来。
她脚下一顿,倒不似以往那般赶忙迎过去,只站在原地等着她。
老夫人一路急赶慢赶的,在汪氏跟前站定的时候忍不住喘着气,有妈妈很是识趣地帮她顺着背,尽量让老夫人好受些。
汪氏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母亲怎么来了?您之前不是说要回去休息?”
老夫人摆了摆手,说话还不利索,“我始终不放心,想想还是过来看着,若是有什么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