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家父亲闹了个不欢而散之后，叶瑾初转头便与顾良秋会上了面。
马车就停在另一侧墙根边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候着，顾良秋虽迫切想见到刚刚参加完殿试的心上人，可念着避嫌，终是安安分分地躲在车厢里。
听到凉冬激动地说了一声爷出来了，她才慌忙要去撩开车帘。
手伸到一半，却又飞快地缩了回来。她整理领口袖子、拢好发髻检查妆容一气呵成，又绽出了个自认为仪态万千的笑才从车帘后露了张脸出去。
一抬头，便看到凉冬已经欢快地把人给迎了，还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侧，一张嘴不停地闭闭合合，也不知都在说些什么；公子哥则是一下一下踱着步，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仿若身边的人所说的话他都没听在耳里。
顾良秋则是越瞅越不对劲，唇角的笑痕也不自觉地收了收。
就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见跟前晃过一个黑影，她再细看的时候，叶瑾初已经身手利落地上了马车。
身后的凉冬见状，自是不可能也跟着上车来，只得很不舍地嘟囔，“诶，爷，小的还能说完呢……”后头的话，因着那道身影没入车帘后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良秋原本是堵在车厢口，察觉到叶瑾初要进来，倒是十分自觉地让了路。
“蹲在这里做什么？”
路过的公子哥顺道拉了她一把，一起坐了回去。
将将坐稳，马车便开动了。
顾良秋悄咪咪地把他给望了望，方才还残留在他面上的笑意这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把头往后仰靠在墙壁上，两只眸子半眯着，平白透出了几分冷漠来。
顾良秋收回了视线，又默默掀了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宫外门的另一个身影随着马车的走远而变得越来越小。
她想了想，柔声说：“您看起来不大高兴，是不是和叶尚书谈得不愉快？”一面侧眸看他，一面把窗帘轻轻放了下。
“嗯。”叶瑾初把脸稍稍偏向她，“你看到了？”
顾良秋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之前我在外头站了一会，原本是看到您与何大人说说笑笑出来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叶尚书追上了你们，随后你们便单独说话去了。我想着你们大抵要谈些事，一时半会没那么快，便又回了马车里。”
叶瑾初毫不掩饰地揉了揉额，声音都变冷了些，“谈崩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父子之间谈崩了，哪里不算大事？
可见他似乎也极为不悦，顾良秋便没去多说。
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声音越发轻，“……是不是因为我？”
她在叶府里住了一阵子，虽说素日里鲜少能遇到叶尚书，心里头却是明白，他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的；之所以嘴上没说，大抵是因为她的身份着实是太过卑微低贱，叶尚书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大抵料想着身份地位如此悬殊，他们的感情经不起任何考验，待新鲜感一过就会分开。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殿试在即，叶尚书不想因为与叶瑾初说这事儿从而影响了他的发挥。
而真正惹怒他的，怕是叶瑾初在殿上求圣上赐婚的事了。
叶瑾初听出了她话里的别扭和自责，当下便笑出声来，“这事儿避无可避，总是要吵的，怪不得你。我想要什么我自己最是清楚，他但凡有一点点懂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难堪的局面。”
“难堪？”顾良秋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是很知趣地没再多问。
……之前她虽一直坐在车里头，却偷偷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好几次。听不到究竟都聊了些什么，却能从他们的神色上多少猜测出一点半点的。
父子二人明显是没谈拢，且叶尚书还被气得不清。
她原本并不想去问这些，可瞅着叶瑾初不高兴，她也跟着不好过，当真恨不得自己能帮上忙替他解了难。
……然而，她才是促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