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瞥了瞥她。
楚子博一向是正经的,这当口却是露出了一脸高深的神色,抿着一丝笑没说话;叶瑾初则没他这般含蓄,闻言竟是点了点头,“也对,当着你的面说这些委实不大好。”
一扭头却是朝楚子博做了个请的姿势,意犹未尽道:“我觉得与楚小公子你还挺投缘的,不如边走边聊如何?”
顾良秋:“……”
三人立在府门口说说笑笑的场景,倒是落入了身着官服的阁老眼里。
他本是要坐进大轿里,如今则是在轿前站着,抿着唇皱着眉,一眨不眨地瞅着。
邱尚安作为人证,自然是随在他身侧一同回宫对质去了;一抬眼见轿子的帘子被高高举着,那看不出情绪的阁老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某一处。
邱尚安亦是跟着望了去。
冷不防的,却听得阁老低沉地问起话来,“那姑娘是谁?”
邱尚安的目光正好落在自家好友边上的那个小身影上,闻言也不敢相瞒,“禀大人,那是临安城顾知府家排行老五的庶出姑娘,名唤顾良秋。”他想了想,又小声解释,“她只是个清白姑娘家,今日的这些事与她没半点关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担心下官的好友叶瑾初罢了。”
何翰哦了一声,总算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问问题委实直接,“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邱尚安愣了一遭,委实是不知要如何答比较好。
说到底这已经属于私事了,也不知他方不方便再透露得更多。
何翰没得到答案也不着急,只定定地把他望着。
邱尚安自知躲不过去,只得据实回答,“她是我好友的心上人,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何翰肃着一张脸,“当真?”
邱尚安忙行了个礼,“下官自不敢乱说。”
道完则是悄悄抬了抬眼,心里头到底是有些疑问……这位高高在上的阁老,素日里一向是寡淡得紧,这无缘无故地问了一堆关乎别人的问题,着实太过诡异。
他想问,又怕在这当口把人惹恼了,迟迟没能开口。
何翰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不打算解释,只稍稍侧过眸来,“罪臣陈敬的事还没了结,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去,别让圣上等久了。”
邱尚安即刻打消了念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等那位阁老坐进了轿子他才敢慢慢抬起头来。
声势浩大的禁卫军陆陆续续往皇宫的方向撤离时,天色已经大亮,原本立在门口处说话的三人也准备离去。
稍作商量,便兵分两路。
叶瑾初因着打斗的缘故,身上的衣裳脏的脏破的破,急需回去换一套干净整洁的,而后再赶往皇宫报参加殿试;楚子博亦是在这次春闱中取得了佳绩,又没有叶瑾初那些烦恼,故而他朝二人礼貌拱了拱手便直奔宫门。
顾良秋自然是跟着心上人一同走了。
将将从车厢里下来,一直守在大门处等消息的凉冬便急忙忙迎了出来。
彼时看到自家爷好端端地站在他跟前,高兴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爷,您可算回来了!一开始小的听说他们被拦在宫门外见不到圣上,还以为这次完了呢。多亏了何大人正好有要事需立即面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才说上几句话,他便给发现了公子哥身上的几道血口子,当下惊呼一声,“爷,您受伤了!这可怎么好?严不严重,要不要——”
匆匆在亭廊上走着的叶瑾初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离着殿试的时间没剩多少了,你先别说这些,去给我找合适的衣裳来。我换一换便要出门了,你有什么事就等我回来了再说。”
凉冬诶了一声权当应了,转身迈开步子便要去忙活;才走出两步远,又急急返了回来,“不是,爷,小的知道您是要去参加殿试,可到底是要面见圣上的,您当真不用打些水弄些花瓣香喷喷地沐浴一番以便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