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爹爹回来的时候,车上还拉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怀里则是紧紧抱着个婴儿。我听说这事儿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名女子死死地揪着你爹爹的衣裳,也不知二人都聊了些什么,就见你爹爹很是困难地点了头,随后,那名女子便如得了什么保证一般给断了气。自此,你爹爹便说你是他女儿,你母亲因为这事儿,还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好几日,都不见人,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顾良秋听得入了迷,咋一见徐氏给顿住了话头,还抬起头来催她,“然后呢,大伯母你再往下说。”
她的一颗心则是扑通扑通地跳。
着实是因为她长到了一十四岁,还是第一次得到了关乎自己生母的消息。
徐氏拢着眉,说了自己的猜测,“那个时候,那名女子浑身是血,虽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可从她的穿着及发髻上倒是可以推断出大概是个丫鬟,我那会以为她应该是你的生母的……直到后来,我在无意中看到了一张画像。”
顾良秋只拿一双眸子灼灼地看着她,不敢有其他的动静,生怕自己错过了徐氏的某句话或某个词语。
正好听得徐氏继续说,“画像上是一位大官的妻子,你的五官与她倒是长了个八分像;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不信天下有这般的巧合。之后,我私底下遣人去查了,倒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得知那位夫人与她的夫君确实是生养了一名女儿……只是,那夫人及女儿则是可怜的,说是坠崖死了。”
顾良秋愣了愣,一时竟觉得大伯母后面所说的这些很是耳熟。
她努力回想了一番,忽地忆起了叶瑾初及方峥曾在她跟前说起的一位许姓阁老有类似的遭遇。
不自觉就喃出了口,“大伯母口中所说的那位大官是否姓许?”
徐氏倒是答得飞快,“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会有这么一问,“他们的女儿既然已经死了,想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倒认为,你与那位逝去的夫人长得这般相像,大抵是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这次去了京城,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查一查,兴许就此找到了你真正的家人也说不准的。”
顾良秋呆了呆,“……大伯母的意思是说,我极有可能不是爹爹的女儿,而是京城里的某户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