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扶着额，面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可不是，她这个女儿，从小到大犯下的错事当真是不少；就因着她们总抱着纵容的态度，才会让她变本加厉。之前敢明目张胆欺负庶姐妹，久了之后给养成了习惯，如今教唆人在庶姐妹的饭菜里下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对她有了怀疑，又如何能让其他的相信？
她拉着一张脸不说话；顾良秋瞥了瞥她，心知跟前的母亲这会儿心里头正人神交战着，索性又添了一把火。
“三姐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母亲估摸着也十分清楚。这些日子，出于种种原因，她一直过得不大舒坦，故而心里头会压抑一些；女儿也知道之前提的那个要求伤到了三姐姐，可是女儿也只是想让自己住得好一下，并非针对她的意思。再者，丰秋苑对三姐姐来说亦是可有可无的，女儿当时是这样想的，故而才敢开口要了；哪曾想，她因此大发雷霆，以为我是故意的。后头因着这事儿，她被关了禁闭，您应该记得，女儿当时还提她求过饶的，当真也没有想让三姐姐受罚的意思……再后来，她大抵是把这些事都给记到了女儿的头上，私底下在府里散布了好些谣言。女儿虽嘴上没说，可心里都明白是她所为，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妹之间当真不需要闹成这样，如此一来，传出去了也只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顾良秋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徐氏脸上神色的变化。
后者则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没给个话儿之类的，顾良秋便又继续说，“大抵是看女儿知道了这些事却没有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举动来，三姐姐觉得不够解恨，故而遣了人下毒直接加害于我。她大抵也不是想致我于死地，不过想让我得到惩罚罢了，只是这样的行为当真是太过分了，女儿深以为不严惩当真是说不过去。一来可以让三姐姐意识到这种事不可行的，二来也才能堵了众人悠悠之口。想必母亲也知道，方才那一屋子的人，心里头八成也都是有想法的。如今出了这个门，也不知这会儿是不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到最后，顾良秋恰到好处地顿了住，心知她即便不说，母亲也会懂得她的意思。
果然，汪氏面上有了些动摇，却又试图争辩，“秋姐儿，这事儿我还是觉得不能冤枉了人，你现在也都只是猜想，并不是真的——”
顾良秋却是打断了她，“那母亲便要想一想了，这偌大的府里头，除了三姐姐还有谁敢这般害女儿？更何况，女儿之所以寻了个由头遣散了众人，便是不想把这事儿闹大，毕竟三姐姐是府里的嫡女，一向美名在外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故而才会想着留下你我二人，好统一一下口径的。”
汪氏抬眸看了看她，一时没说话，面上的疲态却是越发明显了。
她没再直接表态。
她呆呆坐了半晌，一双眸子紧闭着，一手撑头一手放在桌沿，看那模样，似是苦恼万分。
顾良秋瞅了瞅她，也一并没了言语。
她倒是不着急，母亲如今眉头紧锁，多半也是在想着要如何做是好。
……下毒一事，其实是她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三姐姐；她虽是府里的嫡女，身份比她高贵得多，却也不是能再随意欺负她的。
前头三姐姐遣人散布关乎她的种种谣言，也别怪她反击回去。
顾良秋依然靠在床头，时不时抓上几个蜜饯吃着；过了一会，那坐在塌边的汪氏忽地动了动，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她勉强提起精神，“哟，瞧我，竟想事情给想得入了迷。”
一句话说完，便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着实是因为心里头乱糟糟的，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她皱着眉起了身，愣了好一会才搓了搓手，“我刚记起我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不如我先回去；你且先养着身子，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顾良秋自然是乖乖应了声好。
汪氏便心神不宁地走了，走出了好几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