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倒没直接表态，转而又细心地问了几个问题；梅香及柳絮很是配合，皆是作了详尽的回答。
这才听得大夫道：“午膳前好好的，又没吃什么东西，亦是没去碰到什么不该碰的物品；五姑娘这次中毒，八成是因为吃了午膳的缘故。”
徐氏一下子便听出了意思来，“你是说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她皱着眉，面上有了几分凝重，“府里竟是有人敢这般大胆在饭菜里动了手脚，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她扭头便与汪氏道：“弟妹，这事儿你还真得好好查查！也亏得秋姐儿吃得不多，否则都不知要如何收场！”她顿了顿，又隐晦地提了提，“特别是府外的那位。”
徐氏话中指的是哪位，汪氏心里头自然十分清楚。
因着这事儿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如今正六神无主，只得连连点头，“我知道的，这事儿性质太过恶劣，断不能就这般算了，没找出凶手的话，我也不配当了这主母。”
她道完，正好有丫鬟送了一碗汤药上来。
热腾腾的，一股特有的难闻药味即刻就弥漫了开。
这会儿却是没人有时间计较起这些，一向讨厌药味的汪氏，则是急忙忙地接过了黑糊糊的汤药，便亲自坐在了榻边要帮着喂药。
有丫鬟眼疾手快上前来把躺在塌上正双眸紧闭的少女给稍稍提高了头，汪氏大抵是心乱得很，拿了勺子便舀了药要往她的嘴里送；一旁的徐氏看不下去，赶忙出声阻了她，“弟妹你倒是缓一缓，这汤药刚刚熬好，还烫着呢。”
汪氏如梦初醒，叠声说对，这才凝重着一双眸子把汤药交到了一旁的丫鬟手里。
她仍坐着，皱着一对柳眉，大抵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徐氏见她没什么动静，索性便自个儿去找了大夫及在屋里伺候的人，准备再把事情给重新捋一捋。
一行人将将挪到一边去，外头忽地响起了几串脚步声，众人一抬头，便见一位明艳艳的少女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噙着笑，双眸发亮。
“哟，听说五妹妹中毒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若是没来看望她都说不过去了。”
她如今这一脸欢欣的神色，倒像是知道了什么喜事一般。
徐氏最先反应过来的，即刻就拉下了脸；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方才还窝在塌边的汪氏已经起了身，瞪着眼道：“你来探望秋姐儿倒是好的，她如今还昏迷不醒，你倒是注意点。”
她的话说得颇为隐晦。
看着自家女儿大刺刺的笑容，当真是有些心惊。
……如今秋姐儿情况还不算多好，她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笑得这般幸灾乐祸，也不知旁人会如何作想。
她心里头还担忧着，那少女却变本加厉地咯咯笑了起来，“这是报应，是她自作自受罢了，还要我注意点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得知了这个消息让她太过兴奋了，她的一张小脸隐隐泛着红，说话也一时没了顾虑，“她啊，若非是亏心事做得太多，如今也不会这般样子，那是她活该！我这心里头快活，还不让人笑了？”
这番话委实太过大胆，汪氏听得头皮一麻，险些都要站不住了。
徐氏冷笑了一声，“雁姐儿这般高兴，仿若秋姐儿这事儿发生得正得了你的意一般。”
顾落雁的笑声更甚了，竟毫不犹豫作了答，“大伯母还真说对了。”
汪氏这会儿真急了，赶忙与徐氏道，“嫂嫂，话可不能这般说，遇到些理解不来的人听了，见您这般说话，还不得把秋姐儿中毒这事套到雁姐儿身上去？”她道完，又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瞅了瞅添乱的少女，眸底都给急红了，“雁姐儿只是这些日子压抑了些，故而才会说这些气话来；到底都是姐妹，不论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可能对身边的人不利的。”
角落里有人接了一句话，“那可不一定的。”
声音不大，可因着这会儿屋子里没什么人能随便说话，故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