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名一直被盯住脱不开身的丫鬟终于着急了。
相互对视了一眼,极快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的一名丫鬟便忽地哎哟一声,抱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蹲下身来。
另一人极为配合地丢了手中的扫帚,扶着她装模作样地问了两句话,便抬头很是着急地与顾良秋道:“姑娘,她肚子痛,八成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奴婢这就扶着她去找一找府中的大夫瞧瞧。”
这般说着,两名丫鬟相互搀扶着就要往院门口走。
顾良秋双眸一凝,自然不会放行,她霍地从杌子上站了起来,清脆道了两个字:“站住!”
两名丫鬟不得不顿下步子,其中一人不甘心地回头,“姑娘,院子里的这些活儿我们不会落下的,如今是真的需要找大夫瞧瞧,我们去去就回。”
顾良秋直勾勾地看着她们,没再说话。
那两名丫鬟又默默对视了一眼,大抵是觉得如此僵持下去不行,一咬牙便打算先不理会自家的主子。
怎么说自家主子只是个小庶女,冲撞了顶多挨顿骂就过去了;三姑娘那边就不一样了,她们虽然是在不起眼的院子里做事,却也知道三姑娘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了,可不是被骂一骂打一顿那么简单。
丫鬟这般一想,慌慌张张地加快了步伐。
却是一道声音清清爽爽地响在耳际,“昨日有人放蛇进来的时候你们二人是在场的吧?我若是把你们两个知情的人交到母亲或者大伯母的手里,也不知道下场会是如何?”
急着要去告密的两位丫鬟听得面色一白,吓得不清。
一个把步子顿在了原地,一个则是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台阶上。
待回了神过来,告密的事情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二人转身便是疯狂地摇着头。
“奴婢那会在做事,并不知道是谁放的蛇。”
“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
两位丫鬟一脸青白,不住地替自己辩解,就怕这事儿真的被自家小主子给告到当家主母哪里去,一旦情况属实,她们便没活路了。
二人辩着辩着便跪在地上嘤嘤嘤地哭。
顾良秋看了院外一眼,朝二人道:“你们起来说话,若是被经过的人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届时我可不知要如何替你们圆谎了。”
二人一听,赶忙擦擦泪眼起了身,神色不安地瞅了瞅一脸淡定的少女。
顾良秋则是让她们往又僻静又好说话的地方移了移,看二人可怜巴巴的,这才温和笑了笑,“你们不必紧张,我也只是这般提一提罢了。”
两名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不敢放下心来。
其中一人甚至还嘴硬道:“姑娘,您真的冤枉我们了,我们着实什么都不知道。院子里有蛇的事,我们也是今早儿才知晓的,我们当真是冤枉的!”
“不知道?”顾良秋觑了二人一眼,如变法戏一般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荷包,又在她们跟前晃了晃,“那为何这个小荷包里装着雄黄?”索性还把小荷包换了个面,露出了绣在右下边的一个玉字,直接探到了左边丫鬟的跟前,“我记得你叫小玉吧?可别说你认不得它。”
那叫做小玉的丫鬟死死盯着荷包,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大抵是物证在前,另一丫鬟也不敢再多言语。
顾良秋把小荷包拽在手里。
如今都把事儿挑明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你们身为府中的丫鬟,我知道你们有不得已的苦衷,许多事都是被迫着不得不做的。就拿昨日的事情来说,你们八成也是迫于压力不敢告知我有人想为难我的真相。”
两名丫鬟大抵是没想到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小主子突然间会说出这般暖心体谅的一段话,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眼圈都红了。
那叫做小玉的丫鬟最先松了口,带着哭腔小声道:“我们只是府里的小丫鬟,当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