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雁却是不以为然。
回头的时候见汪氏被气得不轻，顶嘴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又被她吞了回去，她心里也不舒坦，却是压抑着火气道：“母亲别生气了，左右也没出什么事。”
汪氏的下眼鄂跳了跳，她闭了闭眸子，又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顾落雁见她这幅模样，又给她倒了杯热茶。这次，汪氏倒也没拒绝，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便把茶给接了过去。
她心不在焉地浮了浮茶水上面的茶叶，本是想抿上一口，大抵是越想越觉得糟心，她把杯盖一沉，便把热茶搁到了桌几上。
侧头又忍不住念起顾落雁，“以后切不可拿这种事开玩笑，素日里你做什么母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都由着你。可这种与性命相关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闹大了，届时你定是逃不了干系。你也不是小孩子，凡事都应该在心里有个底，别以为你祖母疼着你你便能为所欲为；也亏得这次你的五妹妹那边没出什么事，否则你以为你这次能这么轻松就脱了身？”
顾落雁一听，即刻嗤笑了一声，“原来母亲是担心这个，放心罢，我只是找找乐子，又不是真想要了五妹妹的性命。再者，里头只有一条是有毒的，其余三条都只是看着可怕实则害不了人，五妹妹得多衰才会正好遇到有毒的那条？更何况自从把蛇放进去之后，我便悄悄遣了人在外面注意着里头的一举一动，若五妹妹真的被蛇咬了也会第一时间发现的，母亲着什么急？”
汪氏又瞪她，“有些毒蛇十分毒，若是被咬了不出一刻钟就会毒发身亡的，你别什么事都想当然。”
顾落雁与她争，“我都说了，一旦有人被咬了马上会有人发现，府中又有大夫，怕什么？”
汪氏见少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从心底蹿了起来，声音不知不觉中厉了几分，“你就这般笃定你的人能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万一她正好打个盹什么的，那便要出大事了！”恼意上头，忍不住又说，“若真出了事，你做的这些又被传扬了出去，那你这辈子便毁了，你知不知道！”
顾落雁被念叨了小半日，当真也是忍到了极限；可跟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她又不能真的与她起冲突，一股气只得憋在心里头，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亲您真的想得太多了，我与您这种老顽固说不通！”
汪氏又被气得够呛，双眸瞪得圆圆的，“雁姐儿你怎么能这样与我说话——”话还没说完，原本坐在她身侧的少女却不耐烦地起了身，转身就走，汪氏要说的话只得硬生生吞了回去，望着少女的背影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顾落雁身形一顿，与之前在老夫人她们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相较，此刻的她一脸冷霜。
“母亲如今都能精神百倍地训了我这么久的话，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今日儿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是困乏得很，总得回去睡上一觉压压惊才好。”
语毕，也不管身后的人神色如何不好，她自顾自地继续迈开脚。
汪氏恼得整个头都在发麻，一手抓过身侧的茶盏就朝她的方向砸了过去，“你给我回来！”
茶盏冷不防地在少女的脚边炸开，把她惊得顿在原地。
待反应过来之后，她气得连头都没回，闷声往门边靠；才走出两步，却听到后面汪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大伯母都怀疑到你头上来了，你现在还敢直接走出门去？”
顾落雁这才堪堪顿住了脚。
她想起了方才在祖母跟前，大伯母与她针锋相对的那一幕。她虽不怕她，却也被大伯母的难缠给搅得头疼。
顾落雁在原地站了站，最终只得板着一张脸回到了汪氏的跟前。
汪氏这会儿正揉着额头，大抵是整个人一直在暴怒的状态，太阳穴的地方浮着两根青筋。
她又重重地深呼吸了两回，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方才你们闹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