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这问题问得着实犀利，顾良秋愣了一愣，才条件反射般地摇了摇头。
又昧着良心道：“……大伯母，我这院子里的蛇委实是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我生生也被吓了一遭，兴许真的只是从外面爬进来的也不一定。”
徐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叫她跟着她走，“外面正在巡查，我们便到里面去走一走看一看，可别有其他的东西躲到屋里去了。”
顾良秋乖巧地应了声。
徐氏又唤过来了两名丫鬟及一位婆子一同进了屋。
将将推开了屋门，一股醋及雄黄酒混杂在一起的刺鼻气味便迎面而来，徐氏似乎是没料到会这样，将将站在门口就被呛得轻咳了一声，这才抬了袖子捂了捂鼻子。
她侧眸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少女，后者也抬眸回看了她一眼，皆没说话。
跟着她们进屋的丫鬟婆子则很快便分散了开，一人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徐氏也跟着到处转了转，一低头便看到左边桌角边上堆着一堆摔得稀巴烂的残骸碎片，她拿脚把那些碎片轻轻踢开，正好看到一块巴掌大的残骸上写着类似雄黄的黑色字样。
她忽地问，“这雄黄酒是如何摔破了的？”看了看又翻了翻，接着说，“里面的水分也都蒸发得差不多了，想来也并不是今早儿才摔了的。”
顾良秋轻轻嗯了一声，如实把昨夜里遇到蛇的事情都说了；也不知是不是信任大伯母的缘故，她说得很是详细。
徐氏听得频频皱眉，看顾良秋的眼神复杂得很，“听你这么一说，当时的情况着实是很危险。虽说是小蛇，可若是长了尖头的，许是有毒的也不一定。也多亏了你们身边有雄黄酒这些克蛇的东西，否则，若是被咬上那么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梅香频频点头，这大早上来了这么多人，也就府里的大夫人会关心她们昨夜是如何度过来的。
她忍不住也多搭了几句话。
徐氏点头赞许，“梅香及柳絮生得机灵，若非是你们反应快还配合得好，只怕真得要出事。”
梅香被赞得不好意思。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便都停了嘴，到底进了屋来是要做正事的。徐氏也到处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顾良秋昨夜里蹲了一夜的那处卧椅软塌边上。
她瞅了两眼，又回头看了看跟随在她左右两侧的主仆三人，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昨夜就在这里将就了一个晚上？”
顾良秋低低应了一声。
徐氏走上前去，拿手在塌上拍了拍，又摸了摸那勉强被当成垫被的一张旧毛毯，才重重叹了一声。
后头的主仆三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也不知说点什么好。
徐氏又抬头看了看屋里的布置，当真是越看心里头越发不爽，之前从汪氏那里给憋着的那股气，本是想就这般忍着；如今被院子及屋子里头的寒酸给刺激得着实忍不了。
她怒哼了一声，“老二媳妇真不是东西！”
就这么一句话，引得本是在屋子里四下里在搜寻的丫鬟婆子都侧了眸看了过来。
徐氏虽是个直爽性子，却也知道在下人跟前说这种话不好，她抿了抿唇，没再继续往下说，一张脸却是阴沉沉的。
顾良秋与大伯母徐氏素日里还算是有说有笑的，虽不敢有太多的接触，却也多少知道她的性子。她一向是能言善辩的，今日儿到了她这里却是显得沉默寡言，想来是心里装着事，还是些让她生气的事。
她默默地帮她冲了一杯热茶。
“大伯母，今日辛苦您过来跑这一趟了，您喝喝茶水润润喉。”
徐氏接了过来，却是没心思喝。稍稍侧了个身，便把茶盏给放在边上的一张矮几上。
这会儿，搜寻的几个丫鬟婆子陆续回来禀报了情况，得知这屋子里没什么异常之后，徐氏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她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