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又轻声道:“你家公子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就算环境恶劣他忍得了,可你总得顾及到安危。”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已经缺了一块的屋檐,“这样的屋子若还要住下去,也不知会不会再出什么事来。你不如先拿钱去把院子重新修一修,把该补的补上,该换的也换了,待以后你们有了余钱再还我也不迟的。”
凉冬也深觉得有道理,却又不好意思把钱袋接过来。
他本是想回头去找自家爷拿拿主意却是怎么都找不到,顾良秋则是趁此机会又劝了好一会,凉冬才颤巍巍地把荷包接了过去。
他感动得泪光闪闪,“姑娘今日的帮助,小的一定谨记在心,以后给您当牛做马的,在所不惜。”
顾良秋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因着心里高兴,一双眸子都弯成个小月牙。
她不用凉冬当牛做马,只需他家爷他日高中了,拉她一把就成。
带出来的钱总算送出去了,顾良秋总算暗暗送了一口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顾良秋也不敢多留,寻了个由头便与凉冬说了几句告别的话,提着裙角带着梅香柳絮二人便准备冒雨先走。
凉冬跟在身后热情地嘱咐着路上要小心之类的关切言语,待她走出了几步远,才猛地回过神来唤她,“诶,姑娘,您是哪家的小姐?倒是给小的留个地址,日后也才好登门拜谢。”
顾良秋自然不敢留,想了想,回头与他道:“这就不必了,你也知道一般的人家里家教甚严……”
凉冬似是恍然大悟,“小的知道了,姑娘是怕被家人知道你偷偷跑出来……”想了想又拍了下脑袋,“唔,不对,姑娘大抵是怕被家人里知道和陌生男子有接触而挨骂——”后半句,他很是善解人意地住了嘴,给了顾良秋一个他懂的眼神,“姑娘的意思,小的明白了。”
顾良秋乐得不用多做解释,赶忙也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这会儿柳絮已经打起了伞,罩在了顾良秋的头顶上。
走前,伞下的女子轻声说了句:“你也别着急,总归都是住在临安城里,总还有相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