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春困,纯属春困。”
“嗯。”他轻应了声,替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动作自然到让我虎躯又是一震,眼角瞥见他娘亲已经不算好看的神色,心里喟叹了一声,曲禾这厮不会是来真的吧?
“甄小竹啊,你现在破相得厉害,确定回去后,你爹还能认出来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悲从中来,捂着脸想从**下来揽镜自照一下,曲禾娘亲轻咳了两声,一句话叫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甄小姐能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吗,这两天正好没别的事情,就把你和小禾的一起拿去算算,选个良成吉日,趁早定下来,也好让这孩子别总是往外跑……甄小姐,你这眼神是……”
“唔,不够明显么?”我放下碗,双手搁在腿上,含笑解释:
“您的儿子的心思,连您都猜不透,更何况,我和他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他想的说的和做的,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他现在告诉你他看上了我,谁知道背后会不会虐待我,我这个人胆小,也身份低微,进不了你们曲家的大门,撑不起大场面的。”
“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农民,种种田耕耕地,生上十几二十个娃,过年就让他们给我演个小春晚……”
我越说越来劲儿,满意地看着人家几近抽搐的脸色,这才收敛了几分戏谑。
“不用这么试探我,因为,哪怕曲禾不和我一起走,我也会自己回去的,我们家的事情,本来就不该劳烦你们帮忙,毕竟,大家不亲也不熟。”
等到从**下来站起身时,才发现头疼得厉害,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曲禾伸手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回**,嗓音带了几分叫我听不分明的意味:
“撇得这么干净利索,甄小竹你到底还是没长心的。”
我抬头看着他,安静地笑:
“你讲的话,十句里面,九句半是在心头过滤了千百遍的,还剩半句也估计就是脑袋突然不灵光才讲的,你说,我这么一个没长心的人,敢和你这么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搅浑不清么?”
除非我打算一生沦陷,而且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