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若兰若霜又是亲妹妹,只要广庭放出话去,只怕朝中的阁老们也要为自己的儿孙们来求娶了,嫡子不成,庶子总是不错的吧?广庭却一点风声没露,这是为了什么缘故?还不是因为子女的婚事要母亲来做主,他做哥哥的可以相看,却不能做决定,要是越过母亲去做了决定,一来不孝,二来,别人也会以为广庭拿妹妹来拉拢人心,换取权势。”
听到这儿,大夫人有些不安了,陆宝菱看在眼里,笑道:“广庭的地位越尊贵,皇上越看重,咱们后宅的这些人越是要低调,要不然就是给广庭招祸了,钱家虽和咱们家是亲戚,亲戚间亲上加亲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那个钱思是庶出,居人之下已久,如今娶了若兰,那便是扬眉吐气了,万一借着广庭的名头生事,咱们能说什么?再说了,他要读书,费些银钱就罢了,以后做官什么的还不是要广庭来打点?就怕他尝了甜头,事事都要来找广庭,到时候得陇望蜀,他威逼着若兰回娘家来求情,咱们能不理?若兰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打落了牙齿也只会和血吞,要是好了,光宗耀祖的是钱家,要是不好了,受牵连的可是咱们家。”
大夫人气的猛拍桌子,怒道:“我说她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哼,真打量着我是傻子了。”又对陆宝菱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的明白。”
陆宝菱笑道:“母亲也是为了若兰着想,一时想差了,您瞧瞧,这亲事还没说呢,您和公公就先吵起来了,都说结亲是好事,要是为了这件事闹得咱们家宅不宁。还算是好事吗?”
大夫人想起大老爷的疾言厉色和婆婆的敲打,又是羞惭又是愤怒,恨不得立刻去找钱夫人算账,陆宝菱见状便告辞了,说去给徐老夫人请安。
徐老夫人如今信了佛,在卧室里安了佛龛,每日早晚三炷香,又时常的吃斋念佛,陆宝菱去的时候,正赶上徐老夫人吃早饭
。只有一碗白粥,两碟子腌菜,简单的很。陆宝菱道:“您过的这么清苦,广庭知道了要怪我不孝顺了。”
徐老夫人笑道:“是我自己要吃斋,和你什么相干,他说你,你叫他来找我。我年纪大了,都说千金难买老来瘦,我还想抱重孙子呢,那些大鱼大肉少吃些也是好的,我念佛也是为你们积福呢。”
陆宝菱笑道:“过年的时候各寺庙的香火是最盛的,您要是喜欢。咱们去寺里上香去,祖母您也能和大师讲讲经,我们也能跟着凑个热闹。”
徐老夫人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孝顺,只是如今节下忙,广庭也时常不在家,咱们就不要折腾了,叫他担心。”
陆宝菱知道老夫人这是心疼孙子呢。也没说什么,陪着说了一会话。老夫人身边的瑞云进来回话:“大夫人把姨太太找了来,关了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姨太太走的时候气冲冲的,还说再也不登咱们家的门,大夫人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跟着呛了一句,谁稀罕你们来,姨太太可真是气狠了,指天对日的说,以后她再来一次,她就不得好死。”
徐老夫人叹道:“你瞧瞧,又把人给得罪了不是?你婆婆呀,如今是越发的不着调了。”
陆宝菱腹诽,儿子做了侯爷,她做母亲的也跟着水涨船高,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也越发觉得自己尊贵起来了。
大老爷知道了这件事,又是生了一场气,对大夫人也越发的埋怨起来,钱家如何陆宝菱是不知道,只是听小厮说,前阵子钱老爷才来向大老爷借了两本书,以往都要一个多月才还的,如今只过了五六天就来还了,言辞之间也颇为冷淡,大老爷留了吃饭都没应,只怕这门亲戚是断了。
徐广庭中午没回来,晚上吃了晚饭才回来,满面疲容,一气喝了三碗茶才道:“父亲派人守在宫门口等着,我一出宫就告诉我这件事,说亲事不能结,这门亲戚也不能断,叫我亲自去钱家赔礼道歉,我在钱家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叫我进去,姨母和姨父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我做一个道歉右一个赔礼,又应允了给懋表弟找个差事,姨母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