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草民无福消受。”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他将玉饰交还到对方的手中。
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也许他早就习惯了茕茕独立,所以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只是家常便饭般的波澜不惊。
“为了区区一介民女,你竟然要抛弃你的皇子身份?”将珍藏多年的玉饰握紧在手心,朱见深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无视。
“她,不是区区一介民女。”朱无视盯着朱见深,严肃地纠正道。
“朕只说一遍,你要什么王公贵族的女子,朕都可以给你赐婚,唯独素心,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朕绝不会答应。”朱见深同样盯着对方,一字一顿。
“两个平民间的婚事,不需要皇上答应。”朱无视不甘示弱,与父皇针锋相对,已不是一次两次。
儿子越是平静,朱见深就越是气急败坏:“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就算你抛弃你的皇子身份,你还是朕的儿子,你的事,就必须要朕点头!”
“那如果,我不当皇上的儿子呢?”朱无视从小一直伤怀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也并未真的动过要完全离去的念头。可为了他毕生所求,他不得不这样做。
“为了一个民女,你竟然要与朕断绝父子关系!”朱见深怒目圆瞪,声如撞钟。
“皇上若不答应我与素心的婚事,我只能这样子做。”外面的火愈烧愈旺,可朱无视犹如一泓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
“朱佑桓!”
“那块玉饰我已经还给你了!我不是什么朱佑桓,我是朱无视!”他不再平静,对上父皇的怒火,他的火烧的更为旺盛:“你别想用朱佑桓这个名字,替换掉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就算你不接受这块玉饰,你依旧叫朱佑桓,是我朱家佑字辈子孙!”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现在又何必在意我!”
声嘶力竭,朱无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质问着眼前的人。
“放肆!”
既是责骂,也是害怕。
旧景重现,可面前的孩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依靠的孩子。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皇帝醉酒的产物,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作你的儿子看待?你看的,不过是十三皇子,哪里是我!你关心的,只有皇家颜面,哪里有我!”
对他来说,他与十三皇子,是分开的两个人。
“你是皇家的人,是朕的十三皇子,难道朕关心这两者,不就是在关心你吗!”
朱见深不理解,为什么儿子非要把这两者与自己拆开。
“关心我?呵呵……”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朱无视的双眸微红:“如果你真的关心我,你就不该在这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不该在现在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残忍地夺走属于我的幸福!”
面对朱无视的指控,朱见深火冒三丈,却又有着几分无奈:“你终究还是涉世未深!朕允许你在外游历,是想让你增长阅历有所成长,可你却没有任何长进!你目光短浅,鬼迷心窍,更让一个民女迷了心智!你只看到现在!”
“我只要现在!”
“不可能!朕可以告诉你,朕宁可亲手毁了你所谓的幸福,也绝不会亲手送你上了不归路!”朱见深寸步不让。
“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再求你。”朱无视的面容恢复平静,他对着朱见深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谢父皇生育之恩。”随后起身,往外走去,一步也没有迟疑。
“逆子!”捶胸顿足,踉踉跄跄跌坐在地。
看着被自己手心的汗沾湿的玉饰,朱见深小心地用着袖子轻轻擦拭着。
名字,他准备了十年。
玉饰,他准备了五年。
终于到了该送出去的时刻,他欢喜,却又担忧,最后只能宣早已封藩的九子进京,让九子代替自己,送出自己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