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陪伴你的人。”它咯咯笑道。“为你对抗命运的人。不只是这趟旅程,乔伊,我和你一同走过了每分每秒。好一段可悲而短暂的时光,却是你的一生。”
“你只是我的幻想!”
“别怀疑我,乔伊,你一直听得见我的声音,不是吗?我们不陌生啊。在莫尔图斯,在玛朗代诺,在埃尔伯的尸体旁,甚至在伯纳尔德·斯特林的巫术里。”难怪他从没察觉。它融入了他的生活,以最合理的方式。帕尔苏尔感到毛骨悚然。“我不是幻想,不是皇帝的命令,不是恐惧的投射,当然也不是希瑟的神谕。祂早已离开了诺克斯。你和帕尔苏尔有各自的神……记得吗?我答应给你永生。”
“……也许是我疯了。”帕尔苏尔感觉到乔伊的惊恐。对此她非常理解,因为她也只有这一种情绪。但不同的是,骑士在刹那间作出了决断。
他猛抽出刀。
……
奇异的悸动穿透身体,他没忍住摔开了羽毛笔。侍从茫然抬头,不知是否该替皇帝更换信纸。麦克一挥手:“出去!”那小子正要拔腿逃掉,他又改了主意。“等等,让首相大人过来,说我在密语塔等他。”
再拾起笔时,麦克把污染的信件丢入壁炉。火焰蹿升,烟雾变作黄色,难言的焦虑随之蔓延。他仔细感受,发觉火种的触角碰到了壁障。
不用说问题出在哪儿,目前他手中还活着的棋子里,只有乔伊最不稳定。皇帝考虑采取措施,以免错过时机,教对方重新回到无法干扰的状态中。但首相抵达还需要时间……
他的考虑总共不到三秒。火种剧烈燃烧,意识驱动神秘降临,抓住了脑海中飘荡的绳索。
……
回到体内时,帕尔苏尔还没反应过来。笑声消失了,只有摩擦的细微响动占据耳朵。她感觉被某人拖着走,后者步伐艰难,如同背负着全世界的重量。光滑冰面上延伸出一道歪曲血线。“乔伊?”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听不见。
帕尔苏尔不指望回应,但骑士感官敏锐,她已有切身体验。“我把刀拔出来了。”他告诉她,“你的仪式引来了其他东西。”
“那柄刀确实关键。”
“它该死的插在你的心脏上!”这才是他在意的关键点……事情本可能发展得更严重,仪式中断,我也没命。“但这么干值得尝试。”
“就是这样。我还活着。”
“那是因为我没松手。”
“你的直觉救我一命。”
骑士正用那只受伤的手拖动帕尔苏尔,她的伤口与他贴紧贴。它们差不多快长在一起了。生命力源源不断,流淌进入她的身体。
“环之诗。”帕尔苏尔轻声说,“这是个来自石碑的魔法,能共享生命,拖时间治疗致命伤。”
“看来你想死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