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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和崩溃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潼郡的将领们混杂在兵卒堆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部队。
整个指挥系统完全瘫痪,无法传达任何一条命令。
在朦朦胧胧的晨光中,赵歇的部队持续向前推进。
他们疯狂的杀戮,山道上遍布的都是潼郡兵卒的尸体。
他们踏着鲜血前进,刀刃和长戈因为卡在骨头内而崩出豁口。
前锋第一梯队杀累了,就换做第二梯队补上。
反反复复,犹如一台冰冷的杀人机器。
潼郡的兵卒们手脚并用,像是狗爬一样往山坡上跑。
令人更加绝望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越过的第五道营寨映入眼帘。
这些并未完全处理干净的障碍,成了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狭窄的营寨通道,挤满了溃逃的潼郡兵卒。
不少人肩膀撞肩膀,踉跄着倒在地上。
后续溃逃的兵卒管你在不在地上,无数个脚印瞬间踏上来,不少人因践踏而亡。
尽管路口狭小,却没有人想要去清理摇摇欲坠的营寨围墙。
大家都想着从这道口子冲过去,尽量省一点时间,于是纷纷向前拥堵着。
这样的后果便是大家都堵死在这个口子前,谁也走不了。
后方赵歇的部卒已经逼近,不少潼郡兵卒崩溃大哭。
他们破口大骂,辱骂的对象是这道阻拦他们的千疮百孔的营寨。
这些并不坚固、甚至有些崩塌的营寨,为赵歇的军队做了最后一次贡献。
整整三万潼郡兵卒,在赵歇部卒缓慢的屠杀中,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念头。
眼见逃不掉,便有人带头跪在地上,脑袋砰砰砰地往地上磕。
“饶命啊,放我一马吧!”
“我愿意投降!”
有人带头,便有人跟着一起投降。
在这片山道上,潼郡兵卒像是被风吹过的麦浪,一阵阵地伏倒在地上。
距离赵歇抵达潼郡山脚,开始战斗到战斗结束。
仅仅过了一天的时间。
这座号称是中原最坚固的一道关隘,守军主力因一个小小的失误全军覆没。
赵歇并未下令对这些放下武器的降卒大开杀戒。
给已经崩溃的兵卒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补充兵力来源的一条重要途径。
收下俘虏只是一件小事,他担心的是卢白。
自己只给了他八千人马,潼郡内还有差不多两万守军。
自己必须尽快支援,一口气拿下潼郡。
王季昌和董白画因作战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正在竹林主帐休息。
赵歇迅速调整军令,命跪在地上的俘虏让开一条通道。
自己率领五千人马,迅速前往潼郡为卢白续上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