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郡海拔高于平原,背阴处尚有积雪未化。
城门楼内,炉火烧得正旺。
习三友全幅披挂,面色凝重地盯着桌上的沙盘。
这是第一次和赵歇正面交锋,此前虽然被赵歇追得哭爹喊娘。
可眼下他有潼郡在,城墙百丈固若金汤,正好堵死在崤山和灵宝山之间。
凭借天险,他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杜渝疾。
便在此时,一个斥候匆忙跑进来。
“报!”
“总督大人来信!”
习三友眉头一皱,上次见面李虎生对他颇有微词。
如今赵歇兵锋所指,他怎么滴也该来阵前看看,可到现在还是缩在沧郡内。
被赵歇吓成这个样子,难免令人鄙夷。
“替我念一下,我就不看了!”习三友安稳坐下道。
斥候打开信封道:“守将习三友,本总督前些日子说话有些重。”
“望你不要往心里去,眼下赵歇大军压境,蓟州上下全系与将军一人之手。”
“倘若有失,天下再大也无本总督立锥之地!”
“切记,切记!”
习三友听罢面色有些惭愧,不管怎么说自己从一个败军之将被任命为潼郡守将。
这一切都是李虎生力排众议的结果,虽然他胆小如鼠,但他却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想到这里习三友道:“回去告诉总督,郡在人在,郡破人亡!”
斥候领命,行了一礼便匆忙退去。
就在他走后,又来了一个新的斥候。
斥候慌忙道:“报!”
“将军,赵歇部下董白画率军前来攻城!”
习三友不慌不忙道:“来了多少兵马?”
“大军在三十里外竹林中驻扎,尚不清楚!”
“三里外董白画所带攻城兵马并不多,看人数规模只有万人左右!”
习三友冷笑道:“区区一万人也想来攻城?”
“传令下去,让守城各部将领不要着急,放进来打!”
“务必让这一万人,有去无回!”
斥候到了声诺,下去传令。
习三友在城门楼内来回踱步,耳畔杀喊声越来越近。
这声音听得他心里直发痒,索性便策马前往外城墙亲身查看。
待他来到城墙上,却见弓兵阵型凌乱,箭矢如雨落下。
沿着山坡往下看,董白画的军队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
攻城士卒举盾缓缓后退,杀伤十分有限。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立刻沿着山坡往下丢滚石檑木。
一时间轰隆声不绝于耳,董白画的前军见状立刻分散躲避。
这些守城资源,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
习三友眉头一皱,心中火气怒骂道:“谁叫你们这么打,人都没靠近!”
“负责此地的守将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习三友发火城墙上守军的目光顿时汇聚而来。
一个守将慢里斯条来到习三友身前:“末将见过守备大人!”
习三友本身就在火气头上,见到此人傲慢无礼心中火气更甚。
“为何不按军令行事?”
不待此人辩解,习三友道:“给我拖下去,仗一百!”
那人冷冷道:“守备大人,你下了什么军令,为何我没有收到!”
“敌军来犯,我命士卒防备抵抗,何错有之?”
习三友怒骂道:“斥候早已传令,你还敢顶嘴!”
“给我拉出去砍了!”
两个身材魁梧的督军不由分说便拉着那人下去。
然而便在此时,几个亲兵手持长戈斜里杀出。
“休伤吾主!”
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