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水工捞淤泥的银子不知道贪了多少呢?”
“要我说,就该拉菜市场砍头!”
议论的声音纷纷扬扬传入院中,三人皆是心惊肉跳。
柳知暖在一旁听了很久,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不再期待。
若不是赵歇今日过来,也许这件事情又被轻飘飘地揭过。
他哪里是不敢将卷宗交给他,分明是不想!
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族和父亲,现在却让她蒙羞。
“王爷,此事还望高抬贵手!”
“毕竟是下人冲撞,连坐到顾越头上,确实有些……”
“有些什么?”赵歇反问道:“他不该死,对吗?”
“还是说,我靖朝的法律是摆设?”
赵歇指着马云禄道:“还有你,昨天我入城的时候曾说过!”
“你有怠慢之罪!”
马云禄闻言两眼瞪大,便知道这件事情再无回旋余地了。
便在这时,一个小吏端着茶放到赵歇跟前。
激烈的冲突顿时为之一缓,也给了马云禄等人思考时间。
赵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茶叶吐到地上,随后歪头看向柳庭雪。
“愣着干嘛,将这二人推出去砍了啊!”
“还是说,要孤教你怎么断案?”
柳庭雪闻言,想要再混下去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决断。
当下,他硬着头皮道:“将漕掾属顾越,推下问斩!”
“连同……”
柳庭雪话没说完,掾署门外一个衣着华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挤了进来。
此人从围观群众中撞出来,矛头直指赵歇。
“谁敢,我看谁敢!”
“这里是康郡,我们顾家说了算!”
那女人尖声喊着,便伸手指着马云禄骂骂咧咧个不停。
“好你个没种的东西,让外来人在咱们头上撒野!”
“老娘跟你没完!”
没有柳庭雪发话,院中皂吏手中的水火棍形同摆设。
冲撞公堂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都不敢阻拦。
可见整个康郡,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你算什么东西,有几个兵了不起吗?”
那女人面色癫狂,说着便伸手向赵歇抓来。
皂吏可以吃干饭,但是赵歇的侍卫不会。
下一刻,一声长刀出鞘的嗡鸣声响起。
只听噗嗤一声,那女人胸前冒出半寸带血刀尖。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胸口,随后口角溢血,无力倒地。
侍从拔出长刀收入鞘内,对赵歇恭敬行了一礼,平静退到一旁。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人面色大变。
马云禄和顾越神色呆滞,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屈辱感。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蠢,不知道现在康郡形势不一样了吗?
敢在赵歇面前撒野,真当人家的护卫是吃干饭的!
“姐!”顾越干嚎一声,便要上前。
柳庭雪知道,再放任下去自己定要被牵连其中。
随即他大声道:“将犯人顾越、马云禄拿下!”
皂吏闻言扬起水火棍,一左一右戳在顾越腿弯上,后者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马云禄也面若死灰,被两个皂吏叉着往下带。
便在这时,赵歇起身拍了拍手。
“且慢!”
“柳掾属,这件事还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