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露在外面的黑眸闪着夜空的颜色,这辈子凤七见过许多男人,俊的,丑的,富的,穷的,只是没有一双眼眸如他这般冰冷,冰冷之中竟还有一丝淡淡优雅,优雅之中愈显智慧之光。
明亮如月,深沉如潭,点点郁黑,几分幽蓝,渐变适中。眼睫一眨,竟是神采飞扬,笃定无边,好像一位站在高处的王者傲气无边,不可接近。
这到底是何许人矣。
男人也正看着她,眼神古怪,迷离不清。
“喂,死色狼,你竟是占我便宜!”凉风吹来,凤七一个激灵从失神中醒过来。
他却冷冷地眯了一眼凤七,一个翻身把压在身上的她给推了开。“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个声音很清,但很明显不是用的真声,而是催动内力发作的假腹音。
话说这世上还没有几人能叫她凤七火冒三丈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从前她一直是这么告诫自己。
可是这回,这句话一点也不管用了,生气,十分的生气,就想一拳把他打回姥姥家去。
拳头捏起,啪啪地作响。只是还未落下,那人就自己先倒下了,血腥的味道弥满了整个园子。
血是从他嘴里溢出来的,沾湿了他的蒙面巾,也染透了他那一身的玄衣。他就连倒下也依然是那么的风姿绰约,虽看不到他的脸,但也能感觉到,这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世的男儿。
“喂,你死了没?”语气不佳,但下手拍他的时候却是极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双黑眸里永远是无法预知的深沉。
“谁说要杀你的,我,偏偏要救你。”凤七的眉眸一弯,杀人多没意思,上辈子杀的人还少吗?“把你救活了,好好折磨你。”咯咯一笑,清脆地犹银铃一般。
许久,许久没有听过这般美好的笑容了,沁到心底里,竟是如此的感觉,如汩汩的泉水淌过。
是做梦吗?许久之后他再回想起这一夜,一直以为是个梦罢了。
他眯着眸,意识开始模糊了,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好像见到了死去的娘亲。“娘……”他抬起手,想要去抚探她的脸。
“谁是你娘!我是你姑奶奶!”女人的狂妄不羁叫他记忆深刻。
凤七一把拉起了摔下的男人,借着明朗的月色,定睛一看,他的手臂上也淌着血,黏乎乎的,很不正常,眉弯一挑,似是了解了些什么,毫不犹豫地一把撕开他的袖子,果然结实的臂膀上有一条寸把长的血口,往外冒的不是鲜血,而黑沉沉的死血,“原是中毒了!”
“娘……”冰冷的眸黯淡下去,那手抬起伸向凤七的脸颊想要抓住什么,结果是一场空。
“看在你叫娘的份上,先救你一命,然后再把你带回去狠狠地折磨死你。”凤七一撇脸,避开他的“魔手”,话说是什么人,生得如此美的一双玉手,跟女人似的。
不过也没时间多想,再晚一刻,大概某人就要见冤罗王了,如今解毒最快的方法就是……想也没想,一个俯身下去,对准他的伤口狠狠地吮吸,一口两口……
那个嘴里叫着“娘”,手还要乱抓的家伙终是抚到了凤七的脸颊,一使劲扯掉了她的蒙面纱巾。
“喂,死色狼,给我安分点……”音未落,那只手从她的脸上划过,指尖一带,只听到咝的一声响,竟是把她的衣领子给扯开了,迷人的小锁骨映着月色,一朵绣在雪肌上的兰花格外耀眼。
那是凤七的胎记,婉婉告诉她,她一打出生就有的。
他使劲地睁了睁眸,想要看清对方,微弱的视线定在那朵兰花上,蒙面巾下的唇瓣拉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手重重地垂下,眼前黑了。
“喂,死色狼!找死!”凤七一个本能反应,赶紧捂住被他扯开的衣襟,扬起拳头正要打过去,却看已是一头死狼。
可恶的家伙!放在以前,准是剁了他的手脚。只是今天,没这么想要杀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