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
星城上空的血色正在消散，那些扭曲的触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黑雪，无声地瓦解。
然而，城内幸存的武者们，没有一个人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就在血色天幕崩碎的最后一刹那，天空的至高处，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存在，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眼睛。
它没有形状，没有轮廓，甚至没有颜色。
可当它“睁开”
时，整个世界的时间与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所有仰望天空的人，灵魂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攫取，拖入冰冷死寂的深渊。
“呃……”
夏凝霜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s级的冰系法则在体内疯狂咆哮，却连在那道目光下维持站立都做不到。
这不是力量的压制。
这是生命层次的碾压。
“神……”
陈啸天这位王座强者，牙关都在剧烈地碰撞，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让他灵魂颤栗的字眼。
“是……真正的……神……”
万籁俱寂中，那道目光穿越了无尽空间，精准地落在了苏阳的身上。
仅仅一瞬。
苏阳便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本源之上，被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他被“看见”
了。
他被“记住”
了。
他被“标记”
了。
【警告！
警告！
】
【检测到未知神性存在标记！
该标记无法清除！
】
【宿主已被列入目标观察名单！
】
【危险等级：未知！
！
！
】
系统的警报前所未有地尖锐。
苏阳却只是抬起头，平静地回望着那道正在缓缓隐去的“目光”
。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冰冷、疯狂与极致兴奋的笑容。
“看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
“下次再见。”
“我来挖掉你的眼睛。”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道目光彻底消失。
笼罩在整个星城上空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噗通！
噗通！
无数武者脱力般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王浩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阳子……咱们好像……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苏阳没有理会他。
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不远处一具焦黑的身体上。
林凡。
他还没死透。
血祭法则被破，邪神意志被吞，他体内的力量早已崩溃。
此刻，他就像一截被烧空的木炭，左臂不翼而飞，胸口的窟窿能看到破碎的内脏，生命的气息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但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天空。
忽然，他笑了。
“嗬……嗬嗬……”
破风箱般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漏出，癫狂而诡异。
“哈哈……哈哈哈哈！”
“你被祂看见了……苏阳……你被祂标记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黑色的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结束了？”
“不……这只是开始……一切才刚刚开始！”
苏阳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宿敌。
“祂是谁。”
苏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林凡的狂笑骤然停止，他抬起头，用那双彻底失去光彩的眸子，怨毒地盯着苏阳。
“你想知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