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代“星火”
芯片进入流片前最后的倒计时,位于总部西翼、被重重电磁屏蔽和物理隔离保护的量子计算实验室,却正沉浸在一片压抑着声量的、属于探索者的狂喜之中。
这里的气氛与芯片中心的极致严谨和工程化压力截然不同,更偏向于一种纯粹的、因触碰真理边缘而颤栗的兴奋。
实验室核心区域,数台庞大的圆柱形稀释制冷机如同沉眠的银色巨兽,通过复杂的管路,将其核心——一块承载着72个高性能导量子比特的芯片——“冰封”
至仅比绝对零度高oo1开尔文的极寒地狱,以最大限度地屏蔽一切热噪声,维系量子比特那脆弱而神奇的“相干性”
。
实验室负责人,年仅三十五岁却已早生华的席科学家韩啸,正指着主屏幕上一条经历了剧烈量子噪声起伏后、最终顽强稳定在997置信区间的曲线,向何月山汇报,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总,我们……我们做到了!
就在九小时前,我们精心设计的‘量子随机线路采样’与‘特定分子基态能级模拟’混合算法,在‘九章·星火’原型机上,仅用了2oo秒,就完成了对一种复杂分子催化反应路径的精确模拟。
而根据‘伏羲’动用海量经典算力进行的保守估算,同样的计算任务,如果使用目前全球排名第一的经典级计算机‘前沿’,需要不间断地运行……过一万年!”
这就是被学术界称为“量子霸权”
或“量子优越性”
的里程碑——在经过精心选择的、能够充分挥量子并行性优势的特定任务上,量子计算机展现出任何经典计算机在可接受时间内都无法企及的算力。
尽管这仍是一个经过巧妙设计的、旨在证明“可能性”
的特定问题,但其象征意义如同第一颗原子链式反应的成功,预示着计算能力一个的全新时代已露曙光。
“验证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都确保万无一失了吗?”
何月山的提问冷静得像一块冰,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屏幕上每一个数据跃动的节点。
科学的圣殿,由严谨与怀疑的砖石砌成,容不得半点侥幸的沙砾。
“绝对严谨!
我们采用了三重交叉验证壁垒。”
韩啸用力点头,语飞快地调出厚厚的验证日志,“先,对于缩小规模的简化版问题(24量子比特以内),我们在经典的gpu集群上进行了暴力计算,结果与‘九章·星火’的输出完全吻合,误差在理论预期范围内,这证明了我们算法逻辑和硬件基础的正确性。
其次,‘伏羲’介入,对‘九章·星火’在整个计算过程中的量子态演化进行了实时‘快照’与蒙特卡洛抽样验证,未现因退相干或操作错误导致的系统性偏差。
最后,我们将问题的核心数学内核,提交给了三家外部合作机构的经典算进行盲算对标,虽然它们连百分之一的计算量都无法在合理时间内完成,但对初始条件和部分中间结果的验证与我们高度一致。”
何月山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自内心的、带着赞许的微笑。
他深知,为了这短短的二百秒,韩啸团队在背后付出了怎样漫长的、与不确定性搏斗的日夜。
量子计算的研究,如同在微观世界的刀尖上舞蹈,量子比特的相干时间、门操作保真度、量子比特间的连通性与串扰,每一个参数都是横亘在前的险峰。
星火的量子计算能在此刻取得突破性进展,同样是多股力量汇聚的必然结果:
一是“伏羲”
agi在量子纠错与算法设计上展现出的近乎“神启”
般的赋能。
传统的量子纠错方案,如表面码,往往需要消耗数十个甚至上百个物理量子比特来编码一个逻辑量子比特,冗余巨大,效率低下。
“伏羲”
基于对导量子比特噪声模型的深度学习和越人类直觉的洞察,设计出了一种高效的“变分量子纠错”
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