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的问题,“我们需要一个实验,一个能够捕捉到这种‘时空谐振’的实验。”
会议的重点从“是什么”
转向了“怎么办”
。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会议室变成了一个思想激烈碰撞的熔炉。
顶尖的大脑们围绕着如何探测“时空谐振”
这一前所未有的目标,提出了各种天马行空又基于物理直觉的方案。
有人提议利用大型射电望远镜阵列,寻找来自深空的、可能携带距关联信息的特定频谱信号;有人建议建造长基线的原子干涉仪,试图测量两个遥远地点之间时空背景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同步畸变;还有人设想利用大型强子对撞机,在极端对撞能量下寻找可能揭示时空微观结构的奇异产物……
但这些方案要么周期太长,要么代价过于高昂,要么技术难度在当前几乎无法逾越。
就在讨论陷入僵局时,何月山一直沉默地倾听着,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脑海中飞整合着所有的信息碎片。
突然,他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我们或许,不需要从头开始建造一个全新的探测器。”
何月山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我们有一个现成的、可能是目前人类最接近‘时空谐振’概念的工具——qrc,量子谐振通信。”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qrc技术是星火与国家合作的最高机密之一,其理论原型正是基于对“磐石之心”
特性的逆向工程和“时空量子谐振”
假说的早期推演。
它被认为是一种可以实现无视距离的瞬时通信技术,但其原理和实现细节,即使在星火内部也属于绝密。
“qrc的原理,正是试图利用纠缠粒子对之间的量子关联,通过某种方式‘撬动’时空的微观谐振结构,实现信息的距传递。”
何月山继续解释道,他的话语谨慎而清晰,避开了最核心的技术细节,“虽然我们目前的qrc试验链路,主要目的是验证通信的可行性,但其底层硬件——那些高精度的谐振子生器和探测器,本身就是极其灵敏的‘时空涟漪’捕捉器。”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控制台前,快勾勒出一个构想中的系统架构。
“我的提议是:立刻启动‘距关联观测系统’项目。
以我们现有的地月qrc试验链路作为核心骨架和感知神经。
在月球基地‘广寒宫’,和我们的甘肃聚变基地,分别设立增强型的‘谐振子探测阵列’。”
他详细阐述着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
“这套系统将独立于qrc的通信功能运行。
它的任务不是送或接收任何人为编码的信息,而是像一个极其灵敏的‘听诊器’,持续‘聆听’地月两点之间,时空背景可能存在的、自然产生的‘谐振噪音’或‘涟漪’。”
“当‘炎黄一号’下一次启动,或者‘磐石之心’进入活跃周期时,如果它们真的能激时空结构的谐振,那么这套探测阵列,就应该能在同一时刻,在地月两地,捕捉到那种越常规量子涨落的、特定的关联信号模式!”
这个构想,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座灯塔。
它巧妙地将一个看似需要耗费数十年、数百亿资金的宏大探测计划,嫁接在了现有的、本就为探索前沿物理而生的技术平台上,实现了成本、时间和技术可行性的最优平衡。
理论学家们迅进行了可行性推演,虽然存在诸多技术挑战和不确定性,但一致认为,这是当前条件下,验证“时空量子谐振”
假说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
决策迅下达。
在何月山的最高授权下,一个代号“天弦”
的紧急项目组迅成立,周倩担任总协调,整合星火空间技术事业部、量子通信实验室、“溯源”
小组以及国家航天局测控部门的精锐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科技突击战打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