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缠在星城的屋脊上，省人大会议中心外已是人潮涌动。
旁听席临时加到一百二十个名额，入口两侧立起可移动大屏，广场上的群众能同步看到会场画面。
志愿者给每一位群众代表放问题册和签字笔，封面只印四个黑字：问、答、签、兑。
直播车的信号灯一盏一盏亮起，镜头对准主席台，画面在省台和新闻客户端同频推流。
八点三十分，主持人宣布第二轮问责会开始。
李一凡起身走向话筒，目光环视全场：“今天的问题由群众代表随机抽取，所有被问到的单位必须当场作答、当场写明完成日期并签字。
承诺将同步贴上问题墙，逾期即上黑榜。”
他放缓语，“承诺不是说给自己听，是写给群众看。”
话音落下，台下几百人齐整坐直。
第一签由一位来自株洲的家长代表抽出，卡片上写着：两所学校教室改造逾期十天。
株洲市教育局长站起，略显紧张，手里握着施工节点表：“施工单位已调增人手，采用分区交叉作业，本周五交付。”
李一凡抬手制止：“日期具体到日、时，交付标准写清楚；谁检查、谁签字、谁陪同家长代表进场，写在承诺书上。”
局长当场在承诺书上写下“周五18:oo交付，竣工自检+第三方质量复核+家长代表验收，三方共同签字”
，落款按手印。
镜头拉近，屏幕上跳出二维码：“扫码可查进度”
。
场内外同时响起掌声。
第二签落到岳州医保退费。
群众代表翻出上一轮承诺清单：“仍有小额退费未到账，原因是什么，何时清零？”
岳州市长直接拿数据：“截至昨晚:oo，完成95，跨行延时款项在四十八小时内清完；若届时仍有延误，我向全市群众公开道歉，并对经办单位问责。”
他写下“48小时清零”
的字样，要求三家合作银行值班经理视频连线确认“绿色通道”
。
屏幕下方刷出三家银行的“接单确认”
，弹幕密集：“第一次看到退费把银行叫上台。”
第三签抽中湘南园区排口监控。
园区主任没有回避：“前期因传感器故障造成数据不连续，已更换并加密布点。
自即日起停工整顿三天，复检合格后再复工。”
他把“停工三日”
“第三方每周抽检两次”
的字样写得很大，环保员签字联名，纪委工作人员在后排做了标注。
李一凡追问：“若复检不合格？”
主任咬牙写下：“复检不合格，延长停工七日并更换班子。”
会场一阵低低的惊叹，随后是更响的掌声。
第四签点到长株潭易涝点治理。
代表说出具体路口名，质问“每逢暴雨就积水”
。
水利、城管、交警三家负责人同时起身。
水利局长说明雨水口疏浚方案，城管承诺“48小时内清淤+加装截污挂篮”
，交警则加码“暴雨红色预警即刻临时改道”
。
李一凡要求三方在一张a4纸上画出现场示意图，标注阀门与井口编号，并写上“预案启动阈值”
。
三人提笔同签，群众代表在右下角写上“再淹我家门前，找你们三位”
。
第五签涉及政务大厅“秒批秒办”
被投诉“跑三趟”
。
代表把手机里保存的排队号展示在大屏上，政务服务局长起身致歉，说明“同一事项在不同区县窗口标准不一”
。
李一凡不听套话：“今天现场统一口径。
把这项事项从三份材料压减到一份，证照联办，窗口即收即办，系统今夜前联调上线，试运行日期写清楚。”
局长在承诺书上写下“今晚24: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