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安静了几秒,随后只听见打印机“嗒嗒”
响。
二十五分钟后,清单贴在窗口:“缺消防水压实测、临时疏散示意、二类仓库分隔证明(模板随附)。”
督导组的记录本上刷刷写下几条,人民日报记者抬头对李一凡说:“这样的细节,得写进稿子。”
十点四十,车队转向岳州临港。
沿江风更大,港区吊臂上下摆动。
厂区外仍有居民三三两两围看,手里拿着手机拍。
陈晓峰没有绕道,先把他们请进会议室:“今天不是‘稳定工作’,是‘接受监督’。
各位把担心写在签名板上,一项项对。”
生态环境部干部开箱取出便携气体检测仪,现场开机自检后,随居民代表一起走到排风口,按标准高度取样;另一组同时对地表水再采二次样。
十分钟后,便携仪器上出现读数,和环评报告公示的值相差无几。
居民代表里一个大爷放下心,嘟囔:“早这样给我们看,还有啥闹的。”
陈晓峰把“每周五开放日”
时间牌挂到墙上:“以后每周五下午三点,厂内数据原样给大家看,错一项,找我。”
群众里有人问:“你真敢担?”
陈晓峰答:“该担就担。
担了,制度才立得住。”
就在现场检测的间隙,督导组领队临时起意:“带我们去看你们的问题墙。”
十分钟后,一行人站在省政府一楼大厅。
墙上密密麻麻的红卡、黄卡、绿卡,像一张活着的神经网络。
督查室干部看了半晌,说了一句:“这是把脸贴在阳光下。”
财政部干部问:“红卡这么多,不怕挨批?”
李一凡摇头:“怕红,才会藏。
敢红,才能改。
潇湘不怕出问题,怕的是不写问题。”
午后两点,车队开往衡山口岸。
货运大厅里嗡嗡作响,巨大的电子屏显示“跨部门绿色通道”
实时曲线,今天的“中位数放行时长”
被压到了二十七分钟。
海关负责人刚准备递上汇报材料,领队摆手:“不用材料,调日志。”
海关信息员很快把“外部时间戳”
接到大屏:每一票货从“预申报—查验—放行”
的节点时间一目了然,中位数曲线从三十二分钟降到二十七分钟的折点清晰漂亮。
大夏日报记者掂着相机问:“有人说你们‘为了好看搞加班’,这曲线可不可信?”
信息员推了推眼镜:“夜间班次是制度固定项,不是临时加的;曲线向下,是因为端口新增并联节点、同时简化了重复录入。”
李一凡在一旁淡淡补了一句:“好看,是副产品;好用,才是目的。”
这一句,让几个部委干部都笑出了声。
笑意刚落,数据局干部忽然皱眉:“这票货被退回三次,备注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
口岸负责人脸色微变,支支吾吾。
陈晓峰直接点名:“审核二科的科长,出来说说。”
对方缓缓走出,声音干:“怕出错,就……就按老办法……”
李一凡瞥他一眼:“老办法就是把问题推给明天。
今天起,你停职检查;副科长代行职务,今晚把重复项彻底清理,明天把‘退回原因码’细化上墙。
省里纪检、审计同步进驻。”
口岸大厅一时安静,只有传送带转动的声音。
人民日报记者侧头看了看领队,领队点了下头:这不是“演示”
,是当场动刀。
四点,督导组临时提出:“不要再看安排好的点,去你们没准备、我们随便点的园区。”
李一凡:“行。”
车队折返星城城北,拐进一个此前从未出现在媒体镜头里的老工业园。
门口保安看见一群人突至,有些慌。
园区管委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