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那一天么……只要他对她好,她就会深爱他?爱到眼里除了他再容不下其他?
程煜舟抱着膝盖,将发烫的脸微微埋下。
他不敢多想李雨菲深爱他的场景,总觉得这种幻想是亵渎了她。
只要她对他有稍微一点点的喜欢就够了;
只要能维持现状,也足够好……
怀揣幸福的美梦,程煜舟靠着墙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身后的房门忽而打开。
程煜舟骤然惊醒,扭头回望。
昏黄的灯光投下一抹斜影,中年男人站在光与暗的交割线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房里的程煜舟。
那双不复精锐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他的两鬓爬上了华发。
这一刻,程煜舟看着自己不过四旬出头的父亲,脑中赫然冒出“行尸走肉”
几个字来。
憔悴疲惫的男人漠然俯视着他,半晌,他干白的嘴唇蠕动,发出苍哑的声音:“剪了。”
程煜舟茫然。
他已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头发剪了。
明天,跟我去一趟公司。”
这句话如同一颗驱动齿轮,就此,很多事情连锁发生转动。
秘书焦急地劝阻:“程总,少爷才刚满十五,哪有让这个年纪的孩子参加工作的。”
“没让他上手,只是让他在一旁看。
慌什么。”
“可少爷也有自己的学业要完成。”
“那是他的事,这个年代,学习还非得在学校?”
“但再怎么说…”
“我已经等了他九年!
九年,还不够么!”
秘书就此缄默。
他是个外人,即便如此,秘书也偶尔为方玉舟感到悲哀。
那个女人像是被剪掉主羽的鸟雀,挣扎着、扑腾着,用爪子笨拙地爬行。
她熬到程煜舟六岁入学,便一刻都撑不下去了。
方玉舟走后,程延东再无心工作,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时阵痛,他早晚会走出来。
秘书没有想到,程延东这些年竟然只是在等待程煜舟长大。
才十五岁的孩子,他就觉得可以把一切责任抛给他。
他等不及地想要与亡妻的尸体做伴,不想被任何人或事打扰。
“你要去南半球?”
李雨菲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短短两年,他的变化惊人。
剪去长发、不再避免运动和阳光后,程煜舟飞速长大,仿佛一瞬间沉淀了下来,变得高挺、冷默。
“程煜舟,你是不是太离谱了?”
但这些变化对李雨菲来说一点儿都不是好事,“自从上了高中,你一个月就上几天学,平常见不到面,回消息还慢得要死。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约会时什么时候啊!
太搞笑了,谁看得出来我们在谈恋爱,你不会是在和我玩冷暴力吧?”
“对不起菲菲,我就去一周,等我回来我……”
“谁要等你啊,想邀请我过生日的人都得排号。”
李雨菲抱胸,歪着头嗤笑,“我懂,程煜舟,你是大集团的大少爷,阶级不同咯。”
“不是的,我也不想这样,可…”
可对于程延东而言,挤死李雨菲父母的公司,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程延东忍耐着、放任程煜舟在他妻子的房子里和小女友亲亲热热,就是为了能让他乖乖听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苦衷,我呢,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非要你放下事业陪我玩儿。”
李雨菲举起双手投降。
程煜舟眼睛一亮,他小心翼翼地去拉李雨菲的手,感激讨好地笑,“谢谢你菲菲。”
“不用谢。”
李雨菲把手抽了出来,“我体谅你的事业心,那你也得体谅我,对不对?”
“当然、当然,”
程煜舟迫切道,“我会给你准备礼物,等这次回来,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去。”
“这倒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