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到底想怎么样,当男的还是当女的?”
她毫不避讳这个敏感的话题,没什么是李雨菲需要小心翼翼的,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眼眸澈亮坦荡,合该是别人避讳她才对。
程煜舟避开了她的直视,消沉低语:“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个女孩,可能一切都会更好……”
“那你就当女孩吧。”
李雨菲说,“我借你裙子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煜舟苦笑。
“啰啰嗦嗦。
快拿着,我手都酸了。”
李雨菲没耐心了,“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有长头发,就需要它。”
她强把那根发绳塞进他手里,程煜舟无措地捧着,“……谢谢?”
“愣着干什么,快戴上啊。”
“我不会…这个要怎么戴?”
“你是猪吗!”
李雨菲诧异,“连头发都不会扎?”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自己扎过……”
“那是谁给你梳头的?你妈妈?”
李雨菲说完,狐疑地自问自答,“我好像听说你妈死了。”
这是程煜舟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问候。
“是家里的保姆。”
和其他人的口吻不同,李雨菲像是聊天一样轻易地把话出了口,仿佛这并不是个天要塌下来的秘辛,不需要随时随地默哀,他可以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去,“每天都是保姆帮我梳头。”
“你连头发都不梳,干嘛要养头发,还保养得那么好。”
“……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
李雨菲皱了皱眉,大叹了口气,“行吧,我来帮你。”
她走去程煜舟身后,用闪耀的钻石玫瑰替换下了沉闷的黑色发圈。
“怎么样,好看吧。”
她拿出小镜子,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和我头上的一样,这可是我的私人订制。”
程煜舟愣愣看着镜子中的发饰。
真的是和李雨菲的一模一样……
“你,很喜欢玫瑰吗?”
他犹豫地问。
“一般吧。”
李雨菲收起镜子,补充,“也只有玫瑰勉强配得上我。”
程煜舟忍不住笑了。
李雨菲,真的非常不一样。
“我要回家了。”
她掸了掸裤子上的草屑,干脆利落地道别,“白白。”
“李、李雨菲!”
见她要走,程煜舟下意识喊住她。
女孩回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干嘛?”
程煜舟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
他只是、只是很高兴他们能说上话。
他踌躇着,挽起一抹涩然的笑,“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话。”
只有她不会歧视他。
“哦。”
李雨菲点头表示知道。
她又打算走了,他得说点什么,他还想这样近地看她。
“那个,李雨菲!”
他张口,勇气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下又退却了大半。
片刻,他期艾地小声说,“你真的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两分。
她如被点燃的玫瑰,焕发出明旺的火光,馝馞炽亮。
“嗯昂。”
她侧抬起下巴,满目都是矜娇的笑,“那是当然,你果然很诚实。”
回身,她身后的辫子一左一右地晃,系在顶部的玫瑰灿灿发光。
程煜舟反手,摸了摸脑后。
同样的玫瑰,被她亲手戴在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这对李雨菲来说并不代表什么,就像她翻下一楼,赶跑欺凌他的学生;像她站起来说她喜欢粉色一样。
她做那些事并不是为了他,他也不会因为今天这点小事就厚脸皮地认为能和她成为朋友。
哪怕明天他们的关系回到原点,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