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平复下来,温葶坐在他腿上,愧疚地亲吻他眼下的蝶纹,“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唇上的凤眸氤氲含雾,眼尾绯红。
他像头吃饱的大猫似的,慵懒餍足。
这时候的宫白蝶好说话得很,何况从第一个吻开始他就消了气,再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骂过。
环着温葶的腰,他懒懒地嗯了声,算是掀过这一页。
但温葶不会。
妓院这个剧情,应该是横在她和宫白蝶之间最大的一根刺,比她设置的宫家灭门都让他痛恨。
虽然他能爱上让自己家破人亡又沦落妓院的女人,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离奇怪事,但温葶还是想尽量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我真的很抱歉,”
她倚在宫白蝶胸口,牵着他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拥有自我意识……白蝶,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该多么痛苦啊。”
宫白蝶淡声道,“我已经忘了。”
最痛苦的并非她设置的剧情,而是她离开他,天地皆寂的那一年黑暗。
稍一回想那段黑暗,哪怕他现在拥着她,宫白蝶也寒蝉若禁,恐惧交加。
“可我不能忘。”
温葶抬眸,五指插。入他的指缝,“白蝶,我会用余生的时间来赎罪赔偿。”
宫白蝶回握住她的手。
纵使知道这是她的花言巧语,是为了绑着他干一辈子苦力,他听着也舒坦。
“我虽然是创造你的人,但很多细节习惯我也可能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就像是今天这样。”
温葶柔声道,“白蝶,如果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量修正的,好吗?”
她此刻的声音温温柔柔,轻轻慢慢,她说什么都好。
“好。”
宫白蝶敛眸,“我也一样,温葶……你不丢掉我,对我怎么样都好。”
“哎呀别这么说,”
温葶蹙眉,“说得这么可怜,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亲亲你了。”
微突的喉结在她眼前涩然滚动,他低声回道,“我又没说不让。”
温葶弯眸,没忍住笑。
反复实验中,她找到了宫白蝶的开关。
他比普通人类更好驱使,像个机器,喂两句撒娇就能不停做事,温葶回家,连拖鞋都不用弯腰拿。
家务全包不说,他也不吃白饭,才搬完家,马上接了单子做衣服、做娃娃。
宫白蝶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温葶乐得多哄他几句好话——有时候甚至都算不上是好话。
曾有天周末,她凌晨五点起床上厕所,回来时发现厨房灯亮着。
温葶进去一看,宫白蝶挽着袖子低头揉面。
“今天周末,怎么起那么早。”
她自后拥上了他,那腰又细又紧,根本不是人类所能保持的比例,抱着格外舒坦。
宫白蝶回眸,一早发现了她:“有个订单要赶,先把你的早饭弄了。”
温葶还困着,额头抵在他背上,发出睡不醒的呻吟,“怎么这么贤惠呢,蝴蝶。”
宫白蝶没有回答,眉眼悄悄柔和了几分。
“离不开你了。”
温葶磨蹭着他,“不要离开我白蝶……想把你锁起来,永远只和我在一起。”
她是困迷糊了,随口开的玩笑,一抬头,他的耳朵却红了。
“呵。”
他哼唧。
温葶一愣,偏头去看他的脸。
晨辉透过窗,照得他肤色暖白,满脸的温柔缱绻中携着一丝羞意。
这对宫白蝶来说,也能算是夸奖的好话。
温葶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骨子里挥之不去的封建男德,居然能和杀自己全家,把他丢去妓院的女人谈情说爱,毫无芥蒂地爱上她。
这般想着,温葶随即又惊觉,没救的是她。
她只是想哄好了他,让他和她结婚,为她分摊生活压力,可才相处一个多月她竟越来越觉得……宫白蝶有些可爱可怜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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