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蝶不屑回答这问题,她抿唇,牵住了他一点袖子,“亲爱的,这是我用心挑选的礼物,你别那么冷淡。”
这话说得有点不高兴了,明知道他碾死她就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还敢指责抱怨。
宫白蝶指节收紧,“这么普通的花,我真看不出用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真刻薄。”
「伪君子,我讨厌你」
她又在用甜蜜的口吻说这种话,撒娇调情从来不看场合。
喉结滚动,宫白蝶俯身,幽幽盯着她,咧嘴发笑,“那你大可以恨我。”
温葶把花摔他身上,“讨厌鬼,吃饭前别来找我。”
他身上是七零八落的花瓣。
望着温葶离开的背影,宫白蝶捻起两片月季放入口中。
他倚在榻上咀嚼。
苦涩的花汁麻痹了舌头,他直勾勾盯着温葶离开的方向,一片接片地捡起花瓣放入口中,最后直接拔下整朵花吃掉,宛如在咀嚼她的血肉。
这女人从里到外的可恶,唯独骂他时摇曳生姿。
不管是桥揉造作的“讨厌”
,还是面目狰狞的“婊子”
,都令他畅快舒爽。
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她难得说几次真心话,听着顺耳不少。
温葶砸了花就回房补觉,她也知道自己的举止十分危险。
很奇怪,即便知道宫白蝶黑化,她也生不出多少恐惧,装模作样了两天就恢复了正常交谈,而他果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态度不好就翻脸杀她。
她怎么就对他那么放心?因为他是她一手制作的?
温葶归结于他们太熟了。
人会怕鬼,但不会害怕父母的鬼魂;会害怕尸体,但不会害怕自己孩子的尸体。
她对宫白蝶,应该就是这样。
就算她真的惹怒了他,他也好哄得很。
温葶已然发现,宫白蝶抵挡不了她的撒娇。
只要用着撒娇的语气和姿态,就是骑在他头上骂他,他都脸红心跳。
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罢了。
上午发生了不愉快,他中午果然也还准时叫她吃饭,淡着脸摆了一桌子菜。
“对不起呀白蝶,我上午对你太没有耐心了。”
温葶拉着他的手道歉,“我不该自以为是,要求你必须喜欢我的礼物。”
宫白蝶睨了她一眼,勾起唇角。
被迫对着他委曲求全,她心里不知道多少恶心。
“我真是太激动了,”
温葶执起他的手,“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对不对?”
“……”
扬起的唇角落下,宫白蝶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嗯。”
片刻,他轻轻应下。
“哎呀,我老公怎么这么通情达理呀。”
温葶顿时笑了,食指在他掌心搔刮,“趁这个机会,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吧。”
“有什么必要。”
宫白蝶漠然道,“你只管送你的,不喜欢的我自会扔掉。”
“收到不喜欢的礼物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不愉快。”
宫白蝶呼吸一屏。
她也有脸说这话?
他们认识了两千六百多个日夜,除去她抛弃他的那四百个,剩下的日子里他收到的礼物中,两千一百五十三个都是系统赠送玩家的免费礼盒。
那些廉价的、敷衍的爱心盒子堆满了他的世界,每一个里面都空空荡荡。
温葶软下声来,指腹捏着他的手掌,轻柔开腔,“而且,我想要了解你喜好呀。
告诉我,好不好?”
“……我没什么不喜欢的。”
宫白蝶抽回手,“那束花我已经用掉了。”
“用掉了?”
温葶尚未理解花束要怎么“用掉”
,男人忽而靠近。
他贴着她的鼻尖,“可以了温葶,我看烦你的演技了。”
一缕乌发从他额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