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取缔村里的宗教文化。
不论如何,支持活人祭祀的祭司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温葶更没有救阿家克的想法了。
她看着一把火烧死了少年,再怎么正当化理由,这都毕竟是温葶第一次看杀人,可她竟没有多少恐惧。
她不免有些心惊,自己是被这个吃人的世界同化了,还天生就这么冷血?
这想法冒出来后,又是一阵熟悉的恍惚,好像从前她也曾这么质问过自己。
什么时候来着……
这个世界处处都令温葶似曾相识。
她分不清这种感受是自己的,还是原主残留下来的。
借着这份熟悉感,她倒是迅速融入了异世界的生活。
祭祀结束,温葶马上让人把宫白蝶拉走。
她不管他住在哪、以后一个人怎么过,都和她没关系,眼下她有太多事要做。
温葶大致了解了下自己和村子的情况,尤其关注怪病方面的情报。
村子里拜的神叫做蝶仙,每有天灾人祸,村子就会向蝶仙上贡。
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患者们剧烈呕吐腹泻,短短几天脱水死亡,一个人出了事,全家很快都会染上。
这样的病症,温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霍乱。
即便不是,肠道方面的传染病多是从口而入。
村子里的人吃多是熟食,喝的也都是熟水,这病是怎么传起来的?
温葶戴着自制口罩,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找到了原因——
没有抽水马桶和化肥的时代,村民每天搬着自己的粪桶往田里浇农家肥。
绝大部分蔬菜是高温烧熟了,可生大蒜、小葱、水萝卜这些东西还是生吃;农民浇完粪,随手就摸出个馒头玉米饼开始吃饭。
找到病因,温葶立刻在村里颁布禁令。
她假托神谕,称蝶仙收到了阿家克的灵魂,对温葶非常满意,告诉了她破除病厄的方法。
为了让村民严格执行,她往里掺了几条“每日要默念三遍祷文”
“下游水肮脏,接触下游水的人会遭到蝶仙厌弃”
之类的规则进去。
不出一个月,病情大有改善。
没了祭司,村民对温葶愈发尊敬,她一并制定了新规,以供奉蝶仙的名义向全村征收粮食——她虽然是农村户口,但不擅长园艺,要她自己种田,她能饿死自己。
疫病褪去,村子渐渐恢复生机。
这场大病令村子人口锐减,威胁生命的阴云甫一除去,失去孩子的夫妻便抓紧繁育后代,痛失伴侣的人们也开始寻找新的搭子,一时间婚嫁喜事接连不断。
作为村长,温葶吃了一个夏天的席,上台演讲的次数比在公司还多。
她很配合,人口兴旺、劳动力增加对她是好事。
直到冬初,第一批新生儿出现,一大半夭折,剩下的骨瘦如柴。
这个夭折率放在当下也算正常。
糟了两年灾病,孕育孩子的父体面黄肌瘦,生出来的孩子自然难以存活。
没有奶水、没有物资,幸存下来的人们和得之不易的新生儿都需要存活。
温葶犯愁,苦思冥想着对策。
生产力提高并非一朝一夕,很快,男婴的夭折率明显上升。
温葶努力避开井和水沟一类地方,担心看见不适的遗弃物。
可直至过年她都没有看见一个弃婴,生不闻啼,死不见尸,也不知父母是如何处理的。
奇怪的是,男婴死亡率飙升,女婴的存活率却提高了。
温葶路过一户人家时,爷爷抱着娃娃在院里晒太阳,三个月的女娃娃冲着她咯咯直笑。
她比满月酒时看起来健康了不少,温葶回以微笑。
走出半里,阳光下女婴饱满白皙的模样撞入脑中。
她咧开的小嘴巴里还没有牙,只有一口软嫩的红肉。
深冬的风迎面刮过,那鲜嫩的红色在她脑海中反复。
温葶怔忪着,寸步都难以行走。
她骤然捂住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