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蝶垂眸,看向面前血泊里的女王。
她死了,唇上还带着她的牙印。
他忍不住讥笑那个自己。
这般冷血无情的女人,怎么会愿意和他这个不盈利的残次品缠在一起。
恐怕她连碰他一下都嫌恶心。
他将那声音从脑内驱散,“白蝶无用,这么多天都找不出破解怪谈的方法。
妻主,让您失望了么。”
“怎么会。”
温葶确实失望无比,“没关系的白蝶,想不起来就算了,这里应该是有什么限制,我醒来后也会忘记梦里的事情。”
她彻底放弃从宫白蝶身上挖掘信息,将注意力集中在眼下,冲他扬起笑意,“何况,你存在的本身可比一句不知真假的情报更有意义。”
宫白蝶弯眸。
分明觉得他废物,竟还能面不改色地甜言蜜语。
“妻主真这么想?”
“当然,你这么好,比田螺姑娘还要贴心。
多亏了你,我这几天生活质量直线上涨。”
这是实话,温葶牵起宫白蝶手,略有担心,“蝴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从手机里出来后好像有些拘束。
是因为女尊的设定吗,还是不习惯新的世界?”
宫白蝶微讶。
他当了七年多的宫白蝶,行走躺卧、一颦一笑都被固定在“宫白蝶”
的形状里。
就算恨她入骨,也不影响他扮演宫白蝶这个角色,她竟说他“有些拘束”
?
哪里不够自然、不够到位么……
“我只是…”
他抽回手,摆出世家人夫一贯的克己谦卑,“唯恐自己帮不上妻主。”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告诉你,你站在这里呼吸就帮了我大忙了。”
宫白蝶抬眸。
“陷在这么诡异的怪谈里,一个人和两个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温葶轻轻握住宫白蝶的一只手,“如果这个怪谈、这些噩梦的目的是摧毁我的精神,那有你待在我身边,我能坚持的时长会翻好几倍。
白蝶,我很庆幸显化出的角色是你。”
“您说笑了,除了我,您身边还有很多人在。”
他说完,见她表情古怪。
这表情和她提及总监时极为相似,有不以为然,也有不以为意。
她顿了顿,用和孩子解释离婚的语气,模棱两可地回答,“是有很多人在……不过,你还是不同的。”
又来了。
宫白蝶半垂眼睑,视线落在被温葶牵住的左手上。
她真是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会儿她的人生意义又不是覃穆,而是他了?
她摆出这幅表情、这幅姿态,说着如此暧昧不清的话,想从他这个无用的淘汰品身上得到些什么?
莫非她早就推测出他就是幕后黑手,一见面就表现出的信赖和这两日接连不断的花言巧语都是在讨好献媚?
温葶倒是反应过来了:“你这么拘谨,该不会是担心我嫌弃你没用,会抛下你吧?”
宫白蝶还陷猜度中,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随口嗯了一声。
“原来如此,女尊的设定还禁锢着你。”
温葶笑道,“不用担心,白蝶,除了夫妻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是姐弟、是母子,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带着你,不会抛下你。”
她每说一句,都让宫白蝶困惑一层。
他不明白,她既对有钱有势、容貌周正的新总监警惕抗拒,又为何要对宫白蝶这个没什么用处的非人类装得这样深情。
余光扫过血泊中女王的下唇。
蝴蝶的左半饱胀虚荣,沾沾自喜;
右半发出嘲笑,让它看清女王的死状。
死去的女人从头到脚无一不精,是倍数于他的精美华丽。
看看,仔细看清这个女人的下场,她那么用心描绘的角色,杀起来时可曾犹豫?
别忘了,两年前她搬家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