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弦歌下楼。走到楼底的时候阿瑾想一同前往,却被公主殿下拒绝了,让她在一楼等待自己。
她想一个人走走,也把上阳楼留给了龙钰一个人。
走出上阳楼,清晨微湿的空气夹着大风城里的烟火气迎面而来,路边许多小摊菜贩已经开始吆喝。
就算活在过去,新的一天,也已然开始。
楚倾跟着弦歌身边,一路走走看看。弦歌却突然道:“你为什么不在楼上陪着他,他现在很伤心不是吗?”
楚倾有些意外她会问这些,却也不多问为什么,只是回答道:“但他不是为我伤心,他此刻心里,装的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你不愿意陪在他身边。”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时候,不是陪伴和安慰就有用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楚倾抬头朝着上阳楼道:“若是有用,我自然是愿意去替他抹去心上的伤,但那道伤他这辈子不可能忘记和痊愈,我若触碰,适得其反。他现在需要的,只是静静的一个人,细数伤痕。”
龙钰懂楚倾,但楚倾又何尝不懂他。
弦歌思考许久,最终摇头,“不明白。”
“感情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有些时候,只有当局者能明白。你不明白也是正常。”
弦歌抬起自己的手臂,望着上面缠着的水晶琉璃,“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水晶琉璃串和弦歌的白皙手臂相得益彰,美的十分显眼。水晶石稀少造价不菲,如此剔透且连成一串,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
只不过楚倾更在意是水晶琉璃串的造型,问道:“这似乎是一串佛珠?”
“嗯……”弦歌点头道:“一个和尚送我的。”
杀手手缠佛珠,楚倾觉得很有趣,“你信佛?”
“算是信吧。”弦歌轻轻道,声音很是温柔。
说话间,两人走至一处小巷,巷子的尽头是一处拐角。巷子不大,仅供一辆马车通行,巷里无人,一眼看去,只能看到巷子的尽头拐角处的墙壁。
弦歌停下脚步,解下自己背后的琴囊,一股淡淡的檀香传出。随后里面露出的是一支与她风格截然相反,华美至极的螺钿直颈汉琵琶。
弦歌手指在弦上拨动几声,发出悦耳浑厚的声音,随后左手在转轴上轻轻拧了几下,以正四音。
汉琵琶别名阮,不同于胡琵琶,是中国本土琵琶。声音也不同与胡琵琶的锐利穿透,显得更中正浑厚。
随着乐声消去,巷子的拐角处缓缓走出一名年轻男子。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腰间佩剑,嘴里叼着一根竹签,似乎是刚刚寻欢作乐回来,脚步虚浮,心情很是不错。
想来,这就是弦歌弹曲子的人。
刚刚走过巷子拐角的男子立即看到了怀抱琵琶,当街而立的弦歌。脸色刹那阴沉了下来,手指按住腰间长剑,沉声道:“圣弦阁?”
弦歌淡淡道:“有人出价,请你听曲子。”
江湖上人人知道圣弦阁的曲子要用命听,没人喜欢听催命曲,男子也一样,阴沉道:“谁让你来的,太原王家老二,还是北平燕家。”
弦歌轻轻摇头,“七天前,你在青阳湖畔欺负了一位姑娘,把不属于她的东西插进了她的嘴里,今天她让我来还你。”
七天前的事,男子自然记忆犹新。大风城宵禁军管,因此寻花问柳要到城外,青阳湖便是大风城最著名的青楼画舫。
那天他醉酒便在湖畔糊涂的找了姑娘了事,没想要那名姑娘死命抵抗,自己起了怒气,撕了衣裳才发现,姑娘来了月事。
女子月事最是晦气,便拿了她的嘴巴了事。
若不是弦歌说起,男子没觉得那是一桩事,“那只是一个妓女,干便是这个买卖,怎么能叫欺负。”
“其一,那天那名姑娘月事休息,不接客。其二,你未给钱,自然是欺负。”
男子冷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