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门前,从不乏鲜血,或许叛军,或为忠士,过去是,现在也是。司马门前,无诏不得入内,这便是规矩。陛下让我守司马门,吾既为守门将,自当死守规矩。”
这段话似乎触动到了赫连觞,只听他轻声道:“为何你们都想寻死。”
身为楚国军人,自有为国战死沙场的觉悟,何况是如此重要的司马门,韩当国傲然道,“活着很重要,但有些事,比活着更重要。”
赫连觞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那么你便死吧。”
说罢,扬手。
身后玄甲军,搭箭拉弓如满月,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韩当国带着必死之心,嘶声喊道:“死守司马门。”
身后甲士齐声道:“将军有令,死守城门……”
司马门不同他处城门,其它城门可以对这位楚国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但司马门有司马门的铁律。
对于他们而言,冬日枯守一夜,回到家中,暖身的酒很重要,被窝里熟睡的妻儿很重要,但身为军人。
他们的责任更重要。
韩当国手持利剑,当决定直面一切时,没有了纠结不安,对于生死反而变得豁达。
只是心中有些遗憾,今日出门之前,没和自家婆娘亲热一番。
赫连觞举起的右手如屠刀落下,身后军列中箭矢如雨而出,遮天满地,城门军士亦回以弓矢。只是城门守卫不多,相较之下,越发显得零星可怜。
这是赫连觞入皇城的第一处阻挠,却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胜负。
赫连觞巍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城门上一具具倒下的尸体,箭矢从他头上呼啸而过,却没有一只落在他的身上,也没人敢伤他。
守军死守司马门,因为这是规矩。
不伤他,是因为他乃楚国名正言顺的太子,这是体统。
这便是楚国军人的风骨。
随着血液的流淌,战局很快落下帷幕。司马门的军士并不多,但足以染红城门。
韩当国还活着,只是身上多处中箭,早已站不起来,只能跪地喘息。
司马门很快被人撞开,训练有素的玄甲军快速入内,绞杀残余守军,占领这处可以隔断皇宫外界交流的重要城门,却谁都没有理会韩当国。
策马入内的赫连觞没有注意跪在马蹄前的韩当国,只是看着眼前安静宽阔驰道,微微皱眉。
这座皇城太过安静,一路行来,太过顺利。
他原以为司马前应该是一场恶战,甚至生死之战,白麟不会放弃如此重要的城门,因为放弃司马门,等同自绝与内,无异于等死。
浑身是血的韩当国艰难膝地而行,挡在赫连觞马蹄之前,艰难开口道:“无诏不得入司马门。”
赫连觞终于低头看了这个小人物一眼,没有继续向前,因为他看出韩当国身上致命伤很多,已将近死亡。
一人骑在马背之上,俯视众生,却在耐心等他死去。
一人跪在马蹄之下,残喘苟活,静待自己完成职责。
喧闹杀戮的司马前,两人陷入诡异的对峙与沉默之中。
而此时,身后司马门驰道,却响起急切的马蹄声,朝司马门奔腾而来。
赫连觞抬头朝声音处望去,那是皇宫保元殿的方向。
来人还未到司马门前,就高声喊道:“陛下有旨,陛下有旨……”
然而他却没有得到如往常一般军士们高喊,陛下有旨,速开城门的嘹亮军号。取而代之的是玄甲军,朝他投去警惕杀戮的目光。
当传令使者来到司马门前,只看到遍地鲜血与尸体,以及正门前跪地拦路的韩当国和策马独立的楚国太子。
传令使者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切,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鲜血残肢密布的战场,恐惧而陌生。
赫连觞看着他手中的诏书,冷冷问道:“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