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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住四面通风的夏园纳凉竹屋,哪有梅园这间暖屋小室安乐自在,公主殿下可没那么好的身子板。
人在自己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和这位汐大公主实在是什么道理可言。楚倾无奈叹息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住在这间屋子里了,可我这只有一张绣床。”
横刀检查刀上细纹赫连汐耿直道:“无妨,我不介意。”
楚倾摸着下巴,一脸早有所料的模样道:“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汐大公主握刀的手突然用力了许多,压抑住砍人冲动,“每日调戏我很好玩吗?”
眼看赫连汐生气,公主殿下连忙哄道:“汐儿,姐妹之间,说调戏就见外了。”
虽然已经保养完,但是一点都不想把刀收起的赫连汐提刀起身,恶狠狠道:“那你倒是说点见内的。”
楚倾赔笑道:“姐妹之间,见外见内都是闺房话,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哼……”赫连汐冷哼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许久没和人同床共枕的公主殿下,想着晚上应该准备些什么,虽然自己的绣床很大,但要是汐大公主抢被子。自己这身子板,还真抢不过她。
这时,赫连汐突然道:“你说,我们会赢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迷茫。
被打断思绪的楚倾呆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对我没信心。”
“不是对你没信心,只是……”赫连汐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纠葛,“白麟是丞相,群臣之首,掌握着楚国半壁江山。太子权势更是惊人,除去封君,就连我也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是他的人,而且他还是楚国名正言顺的储君。我们无权无势,作为女子介入朝局更不被楚国群臣认可,什么都没有的我们,真的能赢过他们吗?”
楚倾俯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赫连汐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没有推开她。公主殿下柔声道:“阿汐,你不是智者,所以你只看到他们的优势,却看不到他们的劣势。世上并没有完美棋局,何况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傻傻等到让他们各自成局那一天。至于楚国群臣,我们不用让他们认可,只要群龙无首,社稷空悬,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赫连汐看着手中洁净无暇,却不知沾染过多少人鲜血的盛雪银刃,感哀道:“所以就算能赢,我也只能执刀为政,以血铺路吗?”
封君多年,她可不认为,就算赫连霜为帝,那帮大臣会乖乖听话。
楚倾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本就是在鲜血长河中淌水迈步的老人,何必愧疚。这一局,无论是白麟还是太子赢了,朝堂之上的鲜血也不会减少。”
“那我们不是变得和他们一样。”赫连汐苦涩道:“走上女帝至尊之路,我们究竟在贯彻初衷,还是早已背离了初衷了。
楚倾顺抚着她的秀发,摇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还是你。”
赫连汐看着近在咫尺,却依旧看不透的楚倾,问道:“那你呢?”
两人四目相对,楚倾淡然道:“我早已不是我了,初见白麟时,我就和他说过,我与他,是同一种人,只是方向不同。他要仁君,国泰民安,我要女帝,山河易主。”
赫连汐道:“为什么你会想为天下立一位女帝。”
“不为什么,因为我讨厌那些嘴脸。”楚倾起身傲然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贫穷富贵,没有什么是生来就注定应该的。女人会生孩子,不代表她只能生孩子。天下帝王,男人做的,凭什么女人做不得。”
“可这天下,女人做男人之事,如果不能数倍胜过,世间总是苛责。”
楚倾失笑道:“阿汐你何必纠结,就算结果不尽人意又如何,男人苛责女人之前也该看看,青史之上帝王有几人合格。世间天下事,胜者寥寥无几,败者如过江之鲫。失败是常态,无关男女,男人们的所谓苛责不过是见不得女人比他们强罢了。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