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公主殿下软绵绵趴在铺着地龙暖榻的小桌上,嘴里嘟囔着要喝酒,看样子醉的不轻。阿谨在一旁温声哄着不让她在饮酒,一边小心照顾这她。屋中没有其他侍女,应该都被斥退下去,以至于地上凌乱的洒落着不少酒瓶。
听到开门声的楚倾,醉眼迷离的睁开眼睛看向赫连汐,脸颊潮红。灯下看美人,本就妩媚动人,撩人心弦,何况还是佳人醉酒憨态。
这番景象,世间男人皆会动心或者动欲。只可惜汐大公主不仅是女子,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奇女子。只是皱眉问道,“你喝醉了没。”
楚倾置若罔闻,只是笑着招呼道:“阿汐,你来的正好,过来陪我喝,好久都没人陪我喝酒。”
赫连汐莫名心中一痛,走到她身边坐下,细细端倪着楚倾良久,担心道:“你无事吧。”
“哈……”公主殿下凄凄一笑,自顾自的饮了一口酒壶里的烈酒,似醉非醉,“我人没事,只是云梦居死了很多人,我失去很多东西。”
赫连汐不知怎么回答,楚倾失去是赫连铮,却又不止赫连铮,还有心中那份对感情为数不多的信任……
“找我借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知我。”
公主殿下醉眼稀松,但思路却依旧清晰,“楚帝虽然宠爱你,但有白麟和太子在,你在章华台中的处境也十分微妙,贸然出兵只会让一切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想拖你下水。你这几日没过来,应该是被赫连觞拖住了吧。”
楚倾看着手中的空杯,神色冰冷,不甘道:“说到底,这座城,还是男人说了算。”
赫连汐这几日确实被封地之事绊住了腿,不过她没多做解释,因为楚倾懂她,不需解释。只是认真道:“至少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楚倾露出一丝暖心微笑,语气却仍然黯然,“我不会死的,我是赫连觞这一局的关键,筹码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死的只是尸体。
“只是你没想到,太子会下令诛杀龙雀骑。”
楚倾沉默了下去,只是饮酒。二百龙雀骑的尸体还未火化,云梦居的鲜血也没褪去,她心中的仇恨怒火还一点点的焦灼着内心。
赫连汐明白楚倾心情,这些年她率领丹阳雪字营征战南蛮,在战场上见到的鲜血与杀戮比起楚倾只多不少。当有人愿意为你付出性命时,你才能体会生命的沉重。流于纸上的,只是数字而已。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赫连汐问道。
楚倾醉眼迷离,苦涩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的身份始终是西凉公主,不可能一直留在楚国的,要么下嫁三哥,要么回到西凉。”
楚倾喝着酒,如局外人一般问道:“你觉得我应该走哪条路。”
似乎被楚倾感染,赫连汐心中也莫名一阵伤感,拿起桌上一杯烈酒饮尽,“人生是你自己的,何处去从,也应该由你自己选择。”
夜来风冷,摇晃着室内的烛火。
公主殿下笑容越发苦涩,抬头看着屋内房梁,眼神空洞悲凉,“我的人生什么时候由过我自己。”
赫连汐知道楚倾不愿意回到那个曾经幽静她地方,那个地方,在她母妃死后,早已不是家了。
“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三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吗?”
“家……”对于那个遥远到陌生的字眼,楚倾有些茫然,道:“帝王之家,也算家吗?”
赫连汐先是一怔,随后悲从中来,吞下烈酒浓烈,如刀割喉,催人心肝。她放下酒杯,自嘲道:“兄弟相残,父子离心,帝王之家,可谓是天下间最糟糕的家。”
楚倾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都身在帝王之家,楚倾从小被人幽静,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赫连汐从小与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年幼的孩子何来心机,所付出的感情是最幼稚,也是最为纯粹。
她得到比自己多,却也伤的比自己更深。最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