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无几的大凉龙雀骑靠在墙角之上,雪白墙面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名嘴唇发白龙雀骑对身边一名甲士虚弱问道:“矛头,你说会有援军吗?”
矛头是一名百夫长,对于战场局势看的更透一些,不是那些兵书看来的大道理。只是经历的战役多了,杀的人多了,自然就懂了。
矛头被腿上淌血伤口疼的龇牙,骂道:“这里是南楚不是凉国,有个狗屁援军,剩点气力,留着杀人就是。如果没杀够十个,到了> 名为长戈的龙雀骑士兵惨白无血色的脸上艰难笑了笑,“我已经杀了十一个,是不是可以先去p; “屁……”老兵矛头骂了一声,“要走也是我先走,没我这个百夫长领路,你们怎么回家。”
“家吗……”长戈呢喃一声,抬头越过园墙远望,不愿闭上双眼。
那是西方……
家的方向……
这时,门口一名警戒的龙雀骑打了一个手势,喊道:“直娘贼,矛头,北都卫那群狗娘养的又来了。”
老兵矛头按着腿上刚刚被划出一道大口子的伤口,艰难用西凉军刀支撑起身,随后刀背拍了拍长戈,招呼道:“戈子起来了,这是最后一战了。”
老兵矛头拍了几下,没有动静,才发现长戈胸膛之上插着长矛,只是矛身已经被砍断,只留下一截矛头,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涸凝固,无血在流。
龙雀骑遵守着对公主殿下的承诺,为她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矛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朝最后的战场而去。身后墙角上龙雀骑巍巍颤颤又起来数十人,人人带伤,有些则如长戈一般,永远也起不来了。
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心知此战无援,哪怕最后必死,西凉军人仍旧奋慨如旧。
大凉王旗之下,死战不退。
不退……
老兵矛头抬头看着楚国这场渺渺无骨的小雪,突然有些怀念故国如刀子般的冷风,这位老兵略带伤感叹息。
“没能死在凉国境内,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