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倾儿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她看似无情,其实母亲早逝,被至亲幽禁多年,内心孤独,不肯轻易信人。但她偶尔也有温婉动人的可爱时候,我自是喜欢。何况楚国生我养我,如今两国联姻,生为皇子,我自然要为国为家做些什么,只是……”
赫连铮轻轻拿起一枚白字,却不落下,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枚白字,轻轻摇头,悲凉改口道。
“或许,我只是她的一枚棋子。我能感觉到她在利用我,却不知道她想要我做什么。而且我似乎也不怎么抗拒,我寒疾难愈,残生不知几何,能遇一心动之人,为她所用,也算不枉此生了。”
龙钰默然无语,不知如何开口。
赫连铮嘴角轻扬,苦涩道:“是不是有些傻。”
龙钰摇头道:“情之一物,只问值不值,不问傻不傻。”
此刻棋局将终,赫连铮落下一子,堵住黑子退路,一反刚刚谦和中庸之道,杀伐凌冽。柔婉的洛神眸渐渐的变得坚毅刚强,“只是如今,我不这么想了。就算是她手中棋子,我也要她明白,就算她举棋无悔,从不犹豫,我也未必全然受控在她手里。”
“棋子,也有决定输赢的勇气和能力。”赫连铮坚毅道。
在经历了那么多,这位青龙才子,终于不甘为人后,露出自己的爪牙。
身有青龙之才,他并不迟钝,只是儒家诚心正意,让他从来没想过,将自己的妻子视为敌手,阴谋算计相向。
这时,行辕大门被粗暴推开,风雪寒气猛然冲入,龙钰眉头轻皱,袖手一挥,剑气纵横,替赫连铮挡去风雪。
入内的南楚副使本来想大呼不好,看见有外人在场,立即止住,用尽量平稳和清淡的语气,只是颤抖的声音,显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安。
“三殿下,凉凰公主邀你太行山赏雪,已经先行一步了。”
大婚之时,邀夫君赏雪,这番怪异的举动,可谓离经叛道,但放到公主殿下身上就显得正常不过。
赫连铮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意外,先朝龙钰拱手致歉,随后缓缓起身。身上关山雪狐裘脱落在小榻之上,露出内中一身南楚特有的龙绣喜袍。
他不带一丝犹豫,缓缓走出行辕,外面风光绮丽,风雪铺面。寒疾在身的他微微咬牙,默默承受这股渗入骨髓的寒意,手指放到唇边,用力一吹。
一声嘹亮的马哨,立即响彻风雪之中。
远处,一匹红马应声而来,在白茫风雪中,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正是被公主殿下取名红豆的赤兔胭脂马。
见赫连铮即将远行,南楚副使不安问道:“三殿下,如今我们该如何。”
婚礼大典在即,章华台内民众翘首以盼,可新郎新娘都不在,他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
赫连铮翻身上马,命令道:“一切如旧,吉时一到,本皇子自会带她回来。”
见一向平和的三皇子这般铿锵自信的有力语态,南楚副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心中不安顿去,立即拱手回道:“属下遵命。”
而行辕之内,龙钰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马蹄声,轻轻落下一子。整个局面顿时颠倒,黑白两子犬牙交错,成鼎足之势。
“铮兄,希望你一片痴心,能有所回报。也希望这局棋,你能旗开得胜。”
只是,你真的赢得了她和吗?龙钰心中,默然一叹,身在青山之外,他看的或许不如赫连铮清楚,却看的更广一些。
公主殿下的心思,早已不能用常理度之了,龙钰敢感觉到,公主殿下如今要做的,就是世人所不敢想的。
远处太行山道上,一匹红马淹没在苍茫风雪中,奋力朝太行山而去,去争一个心中渴望的结果,或者求一个心如死灰的结局。
太行山道本就不远,等赫连铮来到山腰之上的时候,只见一处平台之上,白马早已停足,一袭红衣伫立雪中,美人红妆素裹,分外妖娆。一双眼眸正望着远处万里层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