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
如此人才辈出的景象,虽然符合了《管子》书中所言,“言室满室,言堂满堂,是谓圣王”的盛况,但终究一旦长久,就算是金玉良言也让人感觉胍噪。
楚帝转头一看自己多年来的左膀右臂,如今的楚国柱石,立即舒心了许多,问道:“丞相,依你看,此事该如此。”
这一问,朝野上下顿时归于平静,望着那位青年俊秀的百官之首,这么多年来这位少年丞相的决断,明锐如镜。
一直闭目养神的白子麟微微睁开眼睛,不似他人那番长篇大论,只是平静拱手道:“先大婚,后惩处。”
简单六字,却是醍醐灌顶。
刑部尚书郑寒山拍手道:“妙啊,先大婚,以示对西凉的重视。出嫁随夫,此后凉凰公主便是楚国儿媳,再行惩处,西凉那边也无话可说。”
礼部尚书上官苏弘也出列道:“此法可行,皇上应该立即拟定封号,待凉凰公主成婚之后,一并取缔,那时惩处,便是名正言顺。”
一看事情有了解决方法,楚帝也是舒眉露笑,开心道:“此次大婚皆是你礼部操持,封号之事也由你一并,西凉以凉凰为号,楚国也不能小气了。”
上官苏弘道:“臣遵旨。”
楚帝继续道:“既然婚事已经定下,明日百官与朕一起在皇城之外,亲迎这位凉凰公主入楚。”
上官苏弘掌管礼部,立即道:“皇上,此事不合礼法,古来婚娶,那里有公公亲迎。凉凰公主只是一国公主,皇上不可如此纡尊降贵。”
南楚本就重礼尊法,百官也都纷纷附和上官苏弘的说法。
楚帝一看这百官一面倒的情况,心中一叹,知道难以回头,只能转头求助自家白麟丞相。
白子麟却是视而不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楚帝只好厚着脸皮询问道:“丞相,此事依你看……”
殷殷期盼下,白子麟只得抬头,迎上楚帝希冀的目光,无奈道:“此事也并非不可,楚国国力在西凉之上,皇上亲迎,世人只会说皇恩浩**,又何来的纡尊降贵之说。何况皇上亲迎,凉凰公主受此大恩,想必铭感五内,之后皇上若有处罚,她想必也是无怨无悔。”
楚帝笑道:“丞相之言,正是朕之心声。”
帝王和丞相一唱一和,上官苏弘虽觉不妥,但也别无他法,只得道:“那就依丞相之言,明日百官与皇上亲迎。”
楚帝心情大好,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诸事已决,今日大朝就到此为止。”
说完,立即起架回宫,百官作礼送行。
楚帝走后,百官也起身离开,上官苏弘一路随白子麟到殿外,方才开口不悦道:“丞相,皇上自那场变故之后,玩心之气甚重,我等身为人臣应该多加警惕才对,怎能一味纵容,随皇上一起胡闹。”
白子麟年纪轻轻便身处高位,却是少年老成,没有一丝娇燥之气,苦笑道:“上官兄莫要发火,此事若是以一国之尊去看,确实胡闹。但若是以老父之心去体察,也就并非如此了。”
同样身为父亲的上官苏弘一时愣神。
白子麟悠悠一叹,声音苍凉,“苏兄,皇上膝下四子,但二皇子作为你也知晓。如今也只剩小铮一人体己,一位老父想亲自迎接自己儿子,儿媳回家成婚,又有何错。小铮寒疾难愈,不知何时殒命,若是错过这次,往后,皇上恐怕此生再无机会了。”
仁心帝王,子嗣却相残至此,上官苏弘心中同感悲凉,郑重拱手道:“今日是臣下失言,皇上苦心,唯有丞相心意相通,一人觉之。”
白子麟随意摆手,表示不用在意,道:“既然已经下朝,又何必多这些繁文缛节。听闻你家中那位小神童如今弃佛回家,还带回了儿媳一位,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大婚在即,可喜可贺啊。”
上官苏弘微带笑容,老来父母那里有不喜欢儿子回家,承欢膝下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