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品茗的兴趣。
传令不久之后,阿瑾又回返,背后只有何萧远,不见赫连铮。
自从两人在了禅寺山下一谈之后,便少了往日相处的自然,增添了许多隔阂。
对此,两人都知道,却谁也没去打破。
感情便是如此,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委屈。
何萧远对刚刚那在自己面前划过的西凉军刀仍然心有余悸,停留在公主殿下数步之外,也不敢询问今日公主殿下的所作所为是否大逆不道。只是恭敬问道:“凉凰公主找微臣何事。”
定西侯赵锐万军都困不住这位西凉公主,最后只是自取其辱,他一位文臣又能做什么。
楚倾也没有去理会这位南楚正使的心思,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离章华台还有几日路程。”
何萧远松了口气,回答道:“这里往南,过了太行山,就是章华台了,约莫就剩两日的路程了。属下前几日已经派人快马前往章华台通告公主即将入城的消息,南楚重礼,铮皇子又受皇上宠爱,想必会给公主安排一个盛大的婚礼。”
楚倾神色如常的平静点头,又问道:“何大人能受楚帝信赖,出使西凉,想来在朝中人脉不错吧。”
何萧远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何楚倾不关心自己的婚礼,反而问这个十分凸凹的问题,只能干笑道:“属下在朝中官职不高,只是喜欢多交朋友,故而门路宽了些。如今公主下嫁,凉楚两国缔结姻亲,乃两国幸事,属下沾的几分喜庆而已。”
楚倾洒脱一笑,眼神中却尽是古怪精灵,夸奖道:“何大人口才不错,往后记得好好辅佐阿铮。”
何萧远微微一愣,只觉楚倾话中有深意,却不知所说具体为何。
赫连铮旧疾难愈,与皇位无缘,如今朝中太子一家独大,这辅佐一词又如何说起。只得赔笑道:“属下生为楚臣,忠君报国是分内之事。”
楚倾也未多言解释,轻轻挥手。何萧远是个明白人,立即主动告退,没走多远,却听见背后传来那位西凉公主的喃喃自语。
“西凉和南楚的幸事,却未必是我的幸事啊。”
何萧远那里敢听这些,两国和亲,只看利益,那里会看当事人的意愿,两国皇室的这些秘闻知道越少才是最安全,立即加快了步伐。
等走出西凉的队伍,何萧远紧张的伸手用衣袖抹了抹额头冷汗。
以往不知的时候能够坦然以对,但真正见识了这位西凉公主的手段之后,与她的每一次交谈,那是只是三言两语,都能感觉一股无形压力笼罩在心头,令人胆战心惊。
马车上,阿瑾见公主殿下茶水未饮,将已经冷透的茶水倒去,又重新沏了一杯。楚倾伸手接过,温热的茶杯温暖着她在冷风早已冰凉的手掌,微扬嘴角,依旧是那番动人,只是多了些许伤感,幽幽道。
“终于要到了。”
“嗯……”阿瑾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她们远离乡土,南下入楚,不就是为了和亲而来。
这个世道,女子虽有出生之处,却似无根浮萍,只能飘**远方,把异乡当故乡。
帝都章华台,便是此行的终点,也是归宿。
楚倾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阿瑾对于这封公主殿下不知何时写好的书信,微感迷惑,但还是本能的恭敬接过。
“吩咐秦观,挑个机灵的部下,两匹军马换乘突奔,提前入城,将我信中交代的事情办妥。”
阿瑾不敢随意打开公主殿下的信笺,也不问内容,只是点头遵令。
楚倾微微转动手中茶杯,随后一饮而尽,笑容越发动人妩媚,眼眸却是冰涤如雪,泠寒逼人。
“这份大礼,我想南楚上下都会很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