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这一位叫青泥的丫鬟。
她能活下来,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其貌不扬,相比赵君府的其他女子,她普通的就像地上的尘埃。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一个女人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自身的美丽,反而是沦为玩物的最大祸源。
而在赵君府,越是喜欢的玩物,越是容易损毁。
跪在地上的丫鬟青泥迟疑了一阵,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我们以侯爷的名义,上报朝廷了禅寺一事,要是被侯爷发现了……”
说起赵君府中那位掌握生杀予夺的主宰,青泥语气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在这个赵君府,唯一不怕的女人,恐怕就只有自己小姐了。
宋怜灵位磕了一个头,起身平静说道:“封地本来就有上报之权,我只是照实照例,有何不妥。”
青泥姿色平庸,但却有一副玲珑心肝,知道自己小姐的想法,劝道:“小姐,了禅寺一事迟早会传播出去,我们也何必冒着被侯爷责难的危险越俎代庖。何况这事牵连虽广,但楚帝也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杀了凉凰公主。”
说起楚倾,宋怜的眼底涌起深深的恨意,双目通红,咬牙道:“就算杀不了她,我也不能让她在南楚的日子好过。只要能伤她一毫,就算自损十分我也甘愿。”
西凉王灭她三族,无论楚倾在这场屠杀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光是她是西凉王之女这一身份,她就应该死。山高皇帝远,西凉王她此生恐怕是难以触及,如今楚倾入楚,不正是上天给她报仇的最好目标。
世界上什么最令人成长,除了爱,就是恨了。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灵堂中的冷寂,一名浑身带血的奴仆冲进灵堂,跪倒在宋怜面前,脸上尽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吼道:“夫……夫人,不好了,那名西凉公主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我们派去迎接的人都杀了。”
宋怜先是一阵不可置信的愕然,随后不但不怒,反而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杀了那些人。”
侥幸逃脱的奴仆不敢抬头看自己主母那令人发寒的笑容,急忙道:“这是小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尸体现在还堆在城门口呢。”
宋怜笑的越发璨烂,缓缓道:“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关乎赵君府门面,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决定,你应该去找侯爷才对。”
奴仆不明所以的一愣,随后又听自家主母嘱咐道:“记住,要好好说。”
奴仆随即会意,脸上挂着一丝喜悦,在赵君府,赵锐虽然大权在握,但管他们这些下人不还是眼前的女子。只要讨好了她,何愁没有一个大好前程。
想通这些,他立即道:“奴才明白了,奴才马上去找侯爷,禀明一切,一定好好说。”
宋怜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下去。
奴仆走后,灵堂又恢复一片孤寂,青泥不安道:“小姐,这事惊动了侯爷,依他的性子,恐怕难以善了,到时候恐怕局面一发不可收。”
曾经身孕期间被迫**而导致流产的宋怜凄冷一笑,淡淡道:“让一只疯狗替我们去咬一只鸩鸟,不是恰好的合适吗。”
青泥不敢回答,门外吹进一阵冷风,让原本就毫无生气的灵堂又添了几分寒意,她心中明白。
人世的风雪,将至了。
赵君候府九曲回廊,奴仆一路小跑而行。其他人下人,见他浑身带血,知晓是出了大事,也敢阻挠。
他跑进侯府深处的一处巨大院子,刚一入内,就听见内中丝竹奏乐之声和女子的嬉笑之声隐隐传来,勾人夺魄,撩人心扉。他跪倒在紧闭的门口石阶上,喊道:“侯爷,大事不好了。”
内中乐声和女子嬉笑戛然而止,小院顿时陷入一片反差极大寂静之中。
虽然隔着一扇房门,但无形的压力让奴仆额头冷汗直流,随后他悲痛哭喊道:“侯爷,西凉公主刚刚在城门口,当着绍地百姓面大开杀戒,把派去迎接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