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作为景瑶宫的太监总管,能使唤他的自然只有那对主仆。
厨房里,刚刚做完糕点的阿瑾正在浣手,看见李元才额头的细汗,递了条温热的毛巾,道:“怎么跑的这么急。”
李元才打心底里尊敬这个心底善良的侍女,也不客气,一手接过,抹了抹汗,笑道:“阿瑾姑娘有吩咐,奴才自然是抓紧来。”
阿瑾朝厨房内挥了挥手,那些刚刚帮忙打下手的宫女立即会意,纷纷告退,厨房内就只剩下阿瑾和李元才两人。
李元才感觉事情不同寻常,立即收敛了笑意,肃然道:“阿瑾姑娘,有事你说,奴才一定替你办到。”
阿瑾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从桌上拿出一个装好的食盒,交给李元才,说道:“你等会去趟御书房,把这食盒交给王主管,就说是公主殿下做给皇上的。”
李元才接过食盒,小声道:“公主殿下不是不让皇上……”
“所以这事不能让公主知道,你先藏着,等下我和公主回卧室了,你再送过去。”
要是平常人李元才肯定不敢送这不明不白的食盒,谁知道里面有没放大逆不道的毒药,但对于阿瑾,他是由衷相信这个善良的姑娘。弓腰道:“奴才知道了,阿瑾姑娘放心。”
阿瑾犹觉得有些担忧,嘱咐道:“若是公主发现了,你也别瞒着她,直说是我让你干的就行,公主不喜欢别人骗她。”
宫廷里能这般为下人奴才着想的有几人,李元才心中感激,忍不住劝道:“阿瑾姑娘,既然公主都吩咐了,你何苦忤逆她的意思,瞒着她做这些事情。”
阿瑾提着另一个给楚倾做好的食盒,叹气道:“皇上当年幽静公主是有不对,但毕竟是公主的父亲,萧妃娘娘还在的时候,皇上是很疼公主的,每次来娘娘宫中。随便公主怎么闹腾,皇上都不厌烦,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睡去。只是后来娘娘逝去,皇上才……”
李元才也是有父母的人,能体会那种一家玩闹,其乐融融的温馨。
“奴才一定送到。”
阿瑾点头道:“那辛苦你了。”
随后两人分开,阿瑾提着食盒朝小凉亭走去,李元才则小心翼翼的朝御书房而去。
楚倾送走赫连铮后,回到自己卧室里,躺靠在椅子上,一手吃着阿瑾刚做出的糕点,一手拿着一只紫毫宣笔,面前的桌案上摆着赫连铮刚送她雪妆小扇,扇面已经张开。
她转动毛笔,轻声自语,颇为苦恼,“题什么诗词好呢。”
御书房内,夕阳下。余辉透过窗户,照进御书房内,西凉王的搁下手中的狼毫,望向那束金色光芒。
迟暮的光,迟暮的人。
只是明日朝阳依旧,而他再也无少年。
年老的西凉王突然感觉到内心的孤寂,哀声道:“朕这么多年来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到头来,虽有万里江山相伴,但仍是孤家寡人。”
比西凉王还要年老几岁的王忠劝慰道:“皇上说笑了,皇上后宫嫔妃无数,又多儿多女,怎么算是孤家寡人。”
对于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诉说心里话的老伙计,西凉王苦笑,“妃子虽多,无真心人。女儿们,对朕敬畏多于敬爱,至于朕的皇子……朕曾经也是皇子,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在算计着什么。”
王忠沉默不语,也不敢语。
西凉王继续道:“如今宫中唯一对朕真心真意的,怕是只有倾儿了。”
这句话王忠颇感意外,又听西凉王自嘲道:“只不过她是真心真意的恨朕,连隐瞒都不再隐瞒了。”
一向对这些帝王家事不发言的王忠,为楚倾辩解道:“公主殿下只是一时意气,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西凉王无奈一笑,颇为凄凉,“朕知道你惦记着萧妃的好,也不用为她求情。她恨朕幽静她,恨朕不给她母妃报仇,恨朕逼她出嫁。这些朕都明白,朕或许是一位好帝王,但不是一位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是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