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而悲凉,哀声恳求道:“公主,奴才父亲早年从军死在战场之上,家里母亲含辛茹苦把奴才兄弟二人拉扯长大,奴才哥哥早些年挖矿被石头砸断了腿,家里就靠着奴才一点微薄的月钱度日,求公主发发慈悲,让奴才母亲拿这点钱,去做点小生意,让老母亲和哥哥活下去吧。”
恳求,不是为自己,磕头,只是为家人。
走在前面的楚倾突然停下脚步,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的张富贵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红色背影。
“阿瑾,你留下找几个人处理这件事,凡是参与毒杀景瑶宫的人,全部宫规处死。”
阿瑾小声不忍道:“公主……”
楚倾知道她的性子,轻轻摇头,说道:“那些被毒杀冤死的下人们,你交代内府抚恤加倍,就说是本公主的命令。”
如今皇后被打入冷宫,楚倾的话在后宫,估计没人敢不从。
最后,楚倾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叹息道,“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说完,不在停留,也没回头,只听见背后那个叫张富贵的奴才,不断磕头重复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楚倾一路前行,主殿之中门窗大开,在阳光下照耀下,通明透亮。
她一人呆呆的看着这间卧室许久,凄凉一笑,踏上台阶,步入其中。
背影,孤单而寂寥。
卧室之内空**清冷,楚倾径直走到萧凝的画像面前,凝望许久,轻声笑道。
“娘,女儿赢了呢。”
语气宛如得了好成绩,向母亲撒娇,希望能得母亲摸头夸奖的孩子。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寂静。
赢得一切的三公主苦笑一声,舒展身子躺靠在椅子上,一阵夏日清风从窗外吹进。炎炎夏日,她却似乎感觉到无尽的寒冷,轻轻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身上萧凝曾经穿过的大凉龙雀裙,从柔滑细腻的衣裙上寻找着那一丝温暖。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